就这样,苏晓芒在委委曲曲在成长,心里一直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到了读书时候,苏晓东终于找到又打击苏晓芒的话题。
十八岁那年,他的哥哥苏晓东考起了举人,而苏晓芒没有考上举人。
他一边斜视苏晓芒,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果然就是妾生子,读书又不是那一块料,呆在家里除了造粪,根本没有前途。”
无可奈何之下,他告别自己的亲生母亲,出去寻找事做。
听说赵家庄不错,他来到金堂县赵家庄。
恰好建坊招人,他于是上前报名应聘。
来到赵家庄,他觉得自己掉入另外一个世界。
比起苏家那些传统串架及土墙房子,赵家庄的不但远远比他们结实,速度更快,而且还不怕火灾。
他非常积极,吃苦耐劳,赢得工头熊三郎的好感。
不久,建坊又一次扩大,他得到工头熊三郎的推荐,成为一个十个人的小工头。
短短三个月时间,他不但变瘦,也变黑了。
看到他变瘦变黑,那些谪子不禁哈哈大笑。
一个叫做苏晓能的谪子,指着他仰天大笑“低能儿就是低能儿,读书不行,没有料到做其它&nbp;事情也不行。看看,原来以为出去能够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没有料到竟然当上叫化子了。”
哥哥苏晓东虽然此话没有说话,但是眼里讥讽之间依然明显。
“族长有令,让子针(苏晓芒字)担任建坊掌柜。”一个叫做苏晓光的三十左右的男子,兴冲冲从议事厅冲了出来,立即宣布一个惊人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苏晓能听了有些吃惊,酸溜溜讽刺“什么掌柜,一个商人而已。”
要知道,他还没有当上掌柜的资格。
当然,他想一心一意读书,也可能不想当掌柜。
“子量(苏晓能字),驰道汝知道不?”苏晓光冷冷打量他一眼,当面质问。
苏晓光不但年齿最大,而且同样是举人。
苏晓能可以欺负苏晓芒这个庶子,但是绝对不敢欺负苏晓光。
苏晓能与苏晓东一样,只是一届举人,而苏晓光却是三届举人。
按照朝廷惯例,三届举人有机会同进士。
虽然现在官家对于同进士管理比较紧,但是毕竟还有一丝机会。
可是苏晓光与苏晓能两人,虽然是举人,只有一届,根本就没有机会。
苏晓能现在听到苏晓光的逼问,想说不知道遮掩过去。
可是成都已经有了一条驰道,人人皆以能够坐在在上面为荣。
即使没有钱坐车,但是在上面走路也觉得高人一等。
不是吗,只有在驰道走路之人,就有深深体会。
土路这些晴天要好些,但是也有泥巴与灰尘。
到了雨天就更不用说了,不但到处是充满水坑坑凼凼,还滑得甚至让人跌倒。
而驰道晴天与雨天几乎是一个样子,几乎都是同样平整光滑,很少灰尘,结实不容易滑倒。
不难比较,两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如果说自己不知道,岂不是成为什么都不知道的乡巴佬吗?
想了想,苏晓能只好咬牙回答“怎么不知道,听说这个驰道直通金堂县。”
“知道吗,现在灵泉县也要修建一条驰道。”苏晓光淡淡打量他。
苏晓能显然是一个书呆子,还不知道此事,脸上根本就不相信“什么,灵泉县也要修建?小弟没有听错吧?”
“当然,这是真的,苏家已经为这个驰道捐出积善积德款千贯铜钱。”苏晓光说出此话,眼里闪烁着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精光。
苏晓能与苏晓东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顿时捶胸顿足“那个杀才把这些钱捐出的,吾等哪里还有钱读书?”
读书开支极大,笔墨纸砚样样消耗极大。
苏氏的钱以前他们没有概念,只知道一心一意读书。
但是祸从天降,胡人打进四川,到处劫掠。
为了躲避胡人,他们整个大家族搬迁到内江,还在内江生活了几年。
直至小圣人打下成都之后,他们才从内江回到灵泉县。
在内江生活多年,又在两地搬迁,纵然万贯家产,也几乎消耗殆尽。
没有料到,他们终于在灵泉县安居乐业下来,竟然又把这最后一千贯老窖捐出。
“怎么,族长召开长老大会,一致同意捐出。怎么,汝等两人还有意见?”苏晓光打量两人一眼,显得有些不屑一顾。
苏晓能与苏晓东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感到浑身无力。
两人差点倒下,急忙找到一张凳子坐下,才没有当众丢丑。
两人抱着头颅大哭“当然没有意见。可是吾等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钱读书。老天爷,这个可是怎么办?”
说完,他们又是一阵捶胸顿足,伤心不已。
“子针,愚兄想到这个建坊挂一个主簿,不知可否?”苏晓光没有理两人,而是对着苏晓芒拱手一礼,恭恭敬敬问道。
苏晓芒搓了搓自己变得又粗又黑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子耀(苏晓光字),愚弟没有听错吧。子耀兄竟然对商人有兴趣?”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苏晓光没有一丝犹豫,断然回答。
“可是子耀兄,士农工商,没有哪个愿意做商人。”苏晓芒摇摇头,还是拒绝苏晓光的想法,“而且做了商人,对子耀兄的名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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