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逆子,老夫人都去了,你还不让她安生!”韩振这下是明白了,这逆子是想解剖了他老娘的遗体,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他气得立刻抬手,可发现手中没有了东西,他索性将手负在背后,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人:“老夫人的遗体岂是你们可以亵渎的,这里不欢迎你,都赶紧滚出去!”
张御医和刘仵作身子颤了颤,视线在这两父子间犹豫。
“世子,那我和刘老兄就先走了。”张御医回道。
韩修白没有出声。
张御医和刘仵作立刻疾步往外走。
“你们也都出去!”韩振吩咐。
屋子里的人很快恭敬的退了出去。
韩振冷冷看了书童一眼。
书童心里一颤,立刻往外走,出去带上了门。
屋子里安静下来,韩振看了老母亲一眼,脸色沉了下来:“你觉得老夫人是被人害死的?”
“祖母这些年身子一直很好。”韩修白开口。
韩振冷下脸来:“这么说你也是不确定的?”
韩修白说道:“这件事还得看仵作那边。”
“那若是没有中毒?”韩振反问,看着这个儿子,他心里是有些失望的:“老夫人一生磊落,你出生后,爹没有时间带你,是你祖母辛苦拉扯你长大的,你若是个有孝心的,就应该知道,这人死后若是不能留个完整的遗体该是多么凄凉!”
“修儿,爹知道你很聪明,可这个是你的祖母,我的母亲,我是不会同意的。”
韩振态度很坚决。
韩修白问道:“祖母这些年从未生过大病,每三个月御医都会上门给祖母看诊,我只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
“蹊跷?哪里蹊跷了?你祖母常年在这兰藻苑礼佛,大门都未出一步,哪里会跟人结仇?”韩振冷笑道:“还是你觉得是这院子里的奴才害了老夫人的性命?”
“若是祖母身体有异,这第一个发现的自然是这贴身伺候的人,这个院子里的人。”韩修白说道。
韩振脸色不怎么好了,他何尝没有怀疑过?这个可是他的老母亲,自从老父去了,母亲就是他唯一倚靠尊重的人。
“既然如此,老夫人也去了,这解剖遗体对长者不敬,”韩振开口说道:“伺候老夫人的这些人明日找来人牙子,发卖了吧。”
韩修白轻轻点头,没有再继续争论这件事。
“就依爹的。”
韩振这才脸色缓和点,他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想到今天本是他的大喜之日,可这红事没有办成,却要办白事了。
“今日也是难为你了,这亲事可是一年半载不能办的,等着白事后,爹上门去和那楚楼说上一声,也委屈了他家姑娘了。”
韩修白点头:“有劳父亲了。”
第二天,楚云端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身上搭着被子,繁琐的衣服让她翻个身都不舒服,她索性下床将衣服给脱了,重新钻进了被窝,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