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贵临道:“这你就放心吧,吃了大餐后收盘子事的事,我还是比较在行的,咱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点了点头,向天亮穿过停车处来到了桑树林,站在那棵老矮树边,“我可怜的老矮树啊,下面的根都被挖断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啊。”
杜贵临笑了,“大师兄,你关心一棵树胜过关心我们,也不问问我们有没有重伤和轻伤的,你这也太自私自利了吧。”
“贵临,你这思想境界太有问题了。”向天亮郑重其事地说道,“人是生命,动物是生命,植物也是生命,只要是生命它就有感情,人有七情六欲,人能表达自己的欢乐痛苦,可树无法表达自己啊,如此说来,我的老矮树难道不更加值得我的关怀吗?”
杜贵临只好点头应是,说正理,道歪理,他在向天亮面前顶多算是个小学生。
周必洋踱步过来,看了看老矮树,笑着问道:“天亮,你不想下去看看吗?”
向天亮乐道:“行,只要你和贵临把它撬起来,我倒是乐意下去一探究竟。”
周必洋说,“从这里到六一居,直线距离至少有一百二十米,要穿过两条大街两条弄堂,这个地下系统一定大有名堂。”
杜贵临说,“我派人悄悄进入六一居查过了,那边的入口处,正是马腾卖给亲戚的一零三号房,由此可以推断,马腾有严重嫌疑。”
向天亮沉吟了一下,“听你们俩的口气,是想到下面去看看吧?”
杜贵临道:“很想。”
周必洋道:“天亮,把这个地下系统控制起来,既是为了防止对方卷土重来,也是为了你百花楼的安全么。”
“贵临,你马上去。”向天亮做了决定。
杜贵临应声而去。
周必洋问道:“天亮,你那扇被炸坏了的小门怎么办?大晚上的,我可找不到人来帮你修理。”
“他x的,这回我的损失大了去了。”骂了一声,向天亮笑道,“不但我的小门暂时不用修理,而且我还要打开大门,我就不相信对方还会再来一次将计就计。”
“你啊,你的计策也太损了。”周必洋笑道,“刚才我进入你家的卧室看过,从还没有被烧掉的材料来看,那分明又是假的,两次都用假材料假证据欺骗对方,让对方损失了四十多号人,所以我估计啊,对方的头儿即使没被气死,也起码要被气吐三五升的鲜血。”
“呵呵,必洋兄,你知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向天亮笑道。
周必洋点着头道:“我知道,你现在最关心的是,谁帮你消灭了农垦大厦楼顶上的第三个目标和第四个目标。”
向天亮自言自语道:“会是谁呢?凭我当时的直觉,那人的枪法特准,而且至少在两百米以外开的枪。”
周必洋问道:“比你如何?”
想了想,向天亮说,“不是我骄傲,我觉得比起我来,那人似乎还差一点,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农垦大厦楼顶上的三死一伤,这个伤者就是第三个目标,那人比我先开的枪,但没打中要害。”
“你都说着了。”周必洋说,“我上去看过,第三个目标只是肩部中枪,离心脏还差得很远,我初步勘查了一下,距离两百三十米左右,子弹入射角不到三度,射击点应该是八层以上的建筑,说真的,那人的枪法比你差多了,你打死的第一个目标和第二个目标,一个爆头,一个心脏。”
向天亮笑了笑,“必洋,你也不必太过贬低人家嘛。”
周必洋说,“以第四个目标为准,他打的是心脏边缘,你打的是脑袋上的太阳穴,高下立判吧。”
向天亮摆着手笑道:“那不作数,人家先开的枪,我后补的枪,我有从容射击的时间。”
周必洋说,“说实在的,你的这个帮手枪法不赖,远在我之上。”
“帮手?”向天亮自嘲地说,“还帮手,我连影都没见着呢。”
看着向天亮,周必洋道:“天亮,咱们滨海的好枪手不多啊。”
向天亮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继续。”
周必洋道:“邵局,蔡局,肖剑南,姜学明,市局特警队的一号狙击手、二号狙击手和三号狙击手,杜贵和我也能,但我俩只能在训练状态下打得出这样的好成绩,除此之外,用枪好手是不少,但在昨天晚上那种环境下,打不出那样的好成绩,而社会上的玩枪好手,反正我是没听说过。”
“难道,难道是你点过名的人?”向天亮问道。
周必洋摇着头道:“邵局在医院躺着,蔡局昨晚在市局值班,肖剑南在盯着刘曲龙,姜学明在医院陪护邵局,市局特警队的一号狙击手被省厅借调未回,二号狙击手昨晚一直在我身边,三号狙击手正远在京城参加集训,他们的去向很容易查的,没必要做了好事不留名吧。”
向天亮笑道:“算了,只要是帮咱们干活的,应该算是好人吧。”
周必洋点着头,“这说明,世上还是好人多。”
“老周,收队吧。”向天亮拍了拍周必洋的肩膀,“要么回家睡觉,要么咱俩去喝一杯,你二选一吧。”
睡是睡不着的,以酒代眠,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向天亮有事在心,想睡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