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娟在拖延时间,因为她知道,向天亮一定会读懂她的暗语,也一定会现身相救。
而她的前夫王道鸿希望的当然是“速战速决”,没吃过猪肉当见过猪跑,王道鸿在一线当jing察的时候碌碌无为,但毕竟是jing察,没觉察李亚娟送出的暗语,但却看得出她的拖延战术。
这间密室位于荣鑫酒店的顶层,还是王道鸿当年在酒店主持工作的时候建的,现在还是他回到市里时常来的地方。
王道鸿四十多岁,生得仪表堂堂,气质不凡,只可惜肚里没料,在jing界没有作为,名气还不如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的一名普通刑jing,划归市司法局系统后,王道鸿一门心思的想在仕途上奋斗一番。
清河监狱劳改农场远离市区城镇,位于清河市最荒凉的地方,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本身清河监狱的级别是副处级,作为副监狱长的王道鸿只是个正科级,年龄不饶人啊,再不努力,恐怕就要以小科长的身份,在清河监狱待到退休了。
当初为了延续王家香火,迫使李亚娟离婚后,王道鸿“胜利”地实现了二婚,老婆为他生了个胖儿子,完成了对他的承诺,现在,该是他兑现三年内全家调回市区的诺言了。
命运总是这样,人可以无能,人可以不好,但运气不能没有,人生在世,一是命二是运,王道鸿的运气相当的不错。
当年,乘jing王道鸿在列车上照顾突发急病的滨海县委书记张海峰,二十个小时寸步不离的侍候,换来的是工作的调动,尔后又是级别的提升,后来,这个关系悄然的保持了下来。
而今,一个重要的机会又摆在王道鸿的面前,夫妻俩调回市区,先担任市司法局副局长,适当的时候再予以转正。
三天前,新任市委副书记张海峰秘密召见了王道鸿,让他设法取得向天亮存放在市人民银行里的东西。
李亚娟坐在一张皮椅上,脸se平静如水,王道鸿没有太过为难于她,一ri夫妻百ri恩,至少没有用绳子捆住他的手脚。
没有了爱,也就同时没有了恨,王道鸿不说话的时候,她实在懒得主动开口。
“亚娟,你这是何苦呢,那些东西放在你那里,不但没有一点用处,反而会给你带来无穷的烦恼,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李亚娟冷然的说道:“王道鸿,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既然想插一脚,那就什么手段都使出来。”
王道鸿问道:“亚娟,难道你真喜欢上那个臭小子了?这,这可能吗?”
李亚娟笑了,“我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总得为自己的下半辈子找个依靠么,向天亮现在是我的弟弟,比亲弟弟还亲的弟弟,为了我的弟弟,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们,你们已经那个了?”王道鸿的语气里,多少有些妒忌的成分,这可是拥有过的女人,而且她其实很漂亮迷人,除了不会生孩子。
“嘻嘻,你好象没权利管,王道鸿,我可不是你的犯人。”
李亚娟笑得更轻松了,她料定王道鸿不敢把她怎么,她太了解他了,他属于那种想得到利益而又不敢破釜沉舟的人,不会走非常极端的路子,这次能这么做,敢于软禁前妻,已经超越了他原有的做事底线。
“好,我不管你跟他怎么样,亚娟,既然你为了他好,那你就应该劝他把手中的东西扔掉,踏踏实实的工作生活,官场上的争斗,不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能驾驭得了的。”
李亚娟冷笑道:“你驾驭得了吗?把东西扔掉?扔给谁,扔给你吗?你敢接吗?”
“我当然敢接。”
“你就不怕你那儿子,成了没有亲生父亲的‘拖油瓶’?”
“亚娟,别说得那么难听,你骂我什么都可以,但不要咒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