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想叫你进宫,应当也不敢得罪你。
毕竟你进宫之后得宠,可以反手灭了他瞿相府。
他们一定想找一个稳妥的法子,拿捏住你,再叫你进宫去替他们办事,握住你的把柄,他们才能安心。”
赵嫤是个一点即通的,听了他这话一下明白过来:“你是说,他们想拿住扶玄,用来威胁我?”
“你以为如何?”周彧问她:“若是换做你,会不会如此?”
赵嫤思量着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她心里最在意的人就是扶玄。
倘若扶玄落入他们手中,她一定会乖乖就范的。
她知道自己的软肋在什么地方。
“所以说,扶玄暂时不能回来,而且也不能露面。”周彧果断利落地道:“这些日子,你也别去看扶玄了。
我会将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日后没了威胁,你再接他回来。”
“小王爷果然智计过人,我想了一下午都不曾想出法子来,小王爷三言两语便解决,果然厉害。
只是,此番又要劳烦你了。”赵嫤举起酒盅,杏眸弯弯笑望着他。
如此,瞿相也不敢动她。
毕竟手里没有她的要害,如果真是逼着她进宫,瞿相府与东宫将来只会遭到反噬。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所以,只要扶玄不出来,瞿相府与东宫就不敢动她。
这样,她就又多出不少时间来。
“笑不出来,就别笑。”周彧捏了捏她的小脸,举起酒盅与她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搁下酒盅道:“我不喜欢你叫我‘小王爷’。”
这么久了,她还没有习惯称呼他“夫君”。
他心中苦涩又惆怅。
赵嫤闻言,不由笑了,她放下酒盅凑过去,在周彧脸上亲了一口,拖着语调软软的唤他:“夫君——”
也不知怎么着,周彧就好这一口。
就喜欢人唤他“夫君”。
周彧面上泛起一层薄,心下也是一热,伸手将她抱进怀中,低头便要吻上去。
“等一下……”赵嫤纤细绵软的手掩注了他的唇。
周彧握住她手,眼尾殷红,呼吸间气息炙热,眸底都是渴望,嗓音有些暗哑:“这么久不见,嫤嫤不想我么?”
“想啊。”赵嫤勾住他脖子,吃吃地笑:“可是,我还没吃饱,而且我还有要紧的事要跟你说。
你最近又这么忙,我怕等我睡醒了,你又走了。”
“你说。”周彧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燥热强压了下去。
“我还是回到座位上去说吧。”赵嫤自他怀中挣扎着起身,语气意味深长:“这样对咱们俩都好。”
周彧依言松开了她。
赵嫤坐回位置上,提起筷子道:“这些日子,因为我父亲的事情,我祖母一直有求于我。
我便借着这个机会,仔细问过了当年宫内的事情。”
“当年的事?”周彧眼尾的殷红褪去了些:“是陛下与先皇的事?”
“对。”赵嫤细嚼慢咽下口中的东西,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宛如呢喃:“当今陛下,当初扮作闲散王爷,实则暗中集结自己的势力。
这皇位,是他夺来的。”
周彧闻言,神色微微变了变,眉头紧皱,却不曾言语。
“这桩事情,你应该早就想到了吧。”赵嫤又吃了一口东西,才继续道:“我之前就想不明白,先皇有儿有女,为什么要将皇位让给自己的弟弟。
现在,总算得到证实了。”
周彧点点头:“还有没有旁的消息?”
“没有特别重要的,我祖母说的,都是一些先皇的习惯,还有与丽妃之间的事。
其他的,她当时作为淮安侯夫人,也就是个寻常的大家妇,应当是不配知晓的。”赵嫤分析道。
周彧点点头:“确实如此。”
“我之前曾怀疑,你是不是先皇的孩子。”赵嫤思量着道:“可你又说,先皇的两个儿子还活着,就养在宫中。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
不过我觉得,若是有机会的话,你应该悄悄去看看先皇的那两个儿子,或许能找到线索。”
“嗯。”周彧思索着,又给她夹菜:“我会找机会去看看的。
你快些吃。”
赵嫤抿唇笑起来,知道他催她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