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要对患者抱有同理心。他们与我们一样,都是正常人。只不过有着些许不同而已,我很反对将他们叫做疯子,他们只是病了。而我们是医生。”
讲台上,老师正在侃侃而谈。
何慎言出现在一间教室之中,他放眼望去,这里的座位满满当当,都坐满了人。但除了一个女孩以外,所有人的脸都是模糊的。
那个金发的女孩坐在教室的一角,她穿着宽大而不合身的衣服,一身的黑色,就连那金发都被她塞进了帽子里。她像是想要从这世界上消失一样,努力地不让自己引起任何注意。
她正在写笔记。
速度很快,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她记了下来。
画面再度变化。
她毕业了,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出学校,站在大街上很是迷惘。待在家中,一通电话改变了她的命运。那是来自学校的一通就业通知,她的成绩太优异,因此被到了阿卡姆疯人院进行实习。工资不菲,对于她来说,也没有其他选择。
因此,年仅二十二岁便完成博士学位的哈琳·奎泽尔进入了阿卡姆疯人院,担任这里的心理医生。
何慎言看见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在阿卡姆昏暗的走廊上穿行,那些被关押在牢房里的犯人看见她经过都会刻意地吹起口哨,甚至说些下流恶心的话。警卫非但不阻止,还与他们一起对哈琳投以那种恶心的目光。
她只得抱紧怀中的资料,越走越快,一直走到走廊最里端,推开门。一个绿色头发,皮肤苍白的男人坐在黑暗中,凝视着她。
只第一眼,便让她的心脏砰砰直跳起来。
他的瞳孔只是一个小点,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虚无。他平静地坐在那里,即使哈琳已经拉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也显得无动于衷。哈琳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所谓的心理学技巧全无用处,只能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现在在思考一些东西。
他明明是在看着哈琳,但女孩心中有种直觉,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着其他的东西——某种危险、致命却又显得充满吸引力的东西。
“你好呃,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哈琳·奎泽尔。小丑先生?你在听吗?”哈琳咽了口口水,紧张不安地问道。
男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好的,我要问你一点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如果感到不适就马上告诉我,好吗?”她努力地按照规章制度告知他那些事项。男人却突然微笑起来。
他的脸很恐怖,哈琳这时才发现,他不是化妆才脸色苍白。而是仿佛天生如此一般,那惨白的颜色仿佛能吸收四周所有的光线似的,他抹了一把自己绿色的头发,哈哈大笑起来。
“不适?什么是不适,医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彬彬有礼地问道,声音并不像哈琳想的那样疯狂,而是在优雅与尖叫中择中选择了一个度,听上去既像是垂死之人的喧闹,又像是某个诗人在你耳边低语。
“如果我的问题让你感到被冒犯,或者你不想回答,你就可以告诉我。”她换了种说法,这反而让男人笑得更加开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