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烜一向冷寂的脸,难得的出现了微赧的表情。
他知道,是他累坏了她。
向来坚韧的意志力,昨夜变得格外薄弱。
连烜清晨起来练功的时候,已经深刻反省了一遍,他轻轻顺着她乌黑的长发,唇角噙着浅笑。
“咳,该起来了,辰时要到雍宁宫请安。”
请安?说到正事,薛小苒总算清醒些了,她看了眼依旧阴沉的窗外,“我,要喝水。”
她哑着嗓子指挥他。
连烜下榻去给她倒水,边上的耳房里有暖炉热着温水。
薛小苒忍着酸痛,咬牙坐了起来。
接过他递过来的温水,薛小苒一口气喝完,干涸沙哑的喉咙总算得到了滋润。
“现在什么时辰?”
瞧着窗外还是阴沉沉一片,薛小苒揉了揉困乏的眼睛。
“过了卯时了。”连烜知道她困,坐到床头,把她抱入怀中,轻声问她,“要不要沐浴?”
昨夜他问她要不要沐浴,困到不愿动弹的她直接拒绝了,他就用热水帮她擦拭了一遍,连衣裳都是他帮她穿上的。
薛小苒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沐浴后的清香。
“你起这么早?你都不累么?”
她就纳闷了,他铁疙瘩么,就不会累么?
连烜闷笑两声,“不累,我习惯早起了。”
还好意思笑,薛小苒仰头赏了他一个白眼,“讨厌死了,一点都不懂得体恤人。”
“是我错了,我认错。”连烜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下。
薛小苒气恼地拍了他一下,“早上起来,没洗漱前,不许亲我。”
连烜微愣,“我洗漱了呀。”
“可是,我没有呀。”薛小苒捂着唇,用力瞪他。
连烜轻笑,捋了捋她的长发,“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薛小苒气哼哼从他怀里爬起来,“我要洗澡。”
“是,娘子大人。”连烜眉眼带笑地哄着她。
薛小苒脸颊就飞起了两朵红云,瞧着他的眼神也变得娇柔起来。
清月领着仆妇在西次间准备好沐浴的热水。
薛小苒穿上她的棉睡袍,扶着床头想要下榻,身上却像被车碾过一样酸痛,连烜瞧她眉头紧蹙,干脆一把抱起了她,直接去了西次间。
坐在大大的浴桶里,薛小苒舒服地吁了口气。
整个人泡在温暖的浴桶里,身上的酸痛总算得到了缓解。
出浴后,盥洗干净走回正房,肚子开始咕咕叫唤起来。
薛小苒在清月的帮忙下,换了身正红色妆花缠枝纹织金锦通袖袄,头顶梳了个云髻,最后戴上了整套嵌着大红色金刚石垂心凤纹首饰。
“你什么时候让林老工匠他们弄了这套首饰,我都没瞧见过。”
吃早饭的时候,薛小苒摸了摸无名指上闪动着红色光芒的戒指,其实,她更想带那对纯净透亮的白色钻戒,不过,一会儿得入宫请安,她还是老实带上了喜庆的红钻。
“凤冠是内务府造的,他们只负责切割那颗红色金刚石,所以,空余的时间,就打造了这套首饰。”
连烜给她夹了个翡翠如意卷。
薛小苒用白玉勺子舀起一口吃了下去,“嗯嗯,厨房的小点心做得不错。”
“多吃些,太瘦了,咯人。”连烜又给她夹了块水晶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