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后的眸光，深邃如旋涡。

郝燕被牢牢的吸附住，轻而旖旎的回应，“七夕快乐！”

刚刚吃饭时，他们两个都喝了一杯红酒。

受酒精的影响，郝燕的脸颊上就有两朵绯红，像是桃花开得最好时的颜色，鬓边的发丝被江风吹的凌乱，给她的眉眼平添了几分娇憨。

秦淮年喉结微动，将她抵在栏杆上亲吻。

郝燕温顺的缩在他怀里。

江桥灯光下，他们吻的有些难舍难分，像是一幅瑰丽的画。

不远处的行车道上，时不时有车辆快速掠过，偶尔也会偏头望过来欣赏。

一辆黑色的轿车正驶向了江桥，司机握着方向盘，将车子开的很稳。

“停车！”

蓦地，坐在后排的人沉喝。

司机闻言，连忙反应迅速的将车子靠着一边停稳。

车厢内昏暗，顾东城独自坐在后座上，他死死地望着远处栏杆上接吻的一对男女。

顾东城今晚有个联合的演奏会，地点在度假村。

结束后，受到主办方的应邀一起参加了庆祝会，喝了些酒，他就没开车，坐了主办方安排的车子，酒精上头，他把窗户放下来吹风。

谁知刚上桥，就看到了他们。

顾东城没忘记今天是七夕节，他们很明显是在过节，背景映衬下的江水中，喷泉如瀑布一样。

他有些呼吸不畅。

疼痛席卷了顾东城，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眼前浮现出绿树成荫的校园小径里，也是这样的七夕节，年少的他和郝燕牵着手，十指紧扣，在路灯下绕过操场一圈圈的走，然后他们在树下相拥。

“燕，以后的七夕节，我都陪你过！”

“每一年吗？”

顾东城拂掉她头顶的落叶，在她唇上印下温柔的一吻，“嗯！燕，我答应过你，等到你二十周岁了，我们就去民政局！”

郝燕忧愁的望着他，“可是东城，阿姨不同意怎么办？我好担心……”

顾东城脸上都是执着的深情，信誓旦旦道，“没关系，我可以去偷户口本，而且哪怕是和我妈闹翻断绝关系，我也会娶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郝燕眼睛亮亮的，除了灯光，还有闪烁的水光。

她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嗡着声音点头，“嗯，我们永远在一起！”

……

顾东城赤红了双眼。

曾经的誓言，言犹在耳。

每次在耳边响起时，顾东城的痛苦就加深了一层，几乎快要将他压垮。

视线里，亲吻的两人双双坐进了劳斯莱斯。

深沉的夜色里，轿车一直隔着距离不远不近的尾随，直到相继停在了壹号公馆。

顾东城看着他们从车里走下来，双脚刚落地，秦淮年就突然俯身，将眉眼羞赧的郝燕一把抗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楼里面走。

很快，身影便消失不见。

月光晦暗不明的照进车里，顾东城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许久后，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顾东城道，“喂，我是Dylan！”

线路里随之响起笑吟吟的女音，“Dylan，你终于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