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仪上,一条白线一直延伸向胡洋镇镇区,周围连个微小的岔路口都没有,于是他们也明白了段飞的行为。
但是常安心里惦记着自家兄弟叔伯的安危,所以很不相信的把地图放到了最大级别,一点一点的查看,果然是一路过去根本没有岔路口。
随后他切换成了卫星图,在卫星图里他不但没有发现岔路口,反而发现最后一段路两边还带着栅栏。
别说是没有岔路口,就算是有岔路口,有栅栏的存在,这么大一辆车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
这下子他终于放下心来,回到位置上舒了一口气,然后也跟着他们走出了车子,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不知道是段飞还是杨仕奇还是柯浩然,最先掏出了一包烟,随着打火机啪嗒一声响起来,不多时一个红点在黑暗里出现。
毫无意外,一分钟后,一个红点变成了四个红点,排成一排,靠在车子引擎盖前面。
在差不多两公里外的胡洋镇镇区入口,十几名武装人员迅速出动,然后又隐藏进了黑暗里,两边的草丛树木只是动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生息。
在周围几栋小楼上,窗口和楼顶都有一根有一根黑漆漆的枪管伸出来,昏黄的路灯并没有发现它们的存在,自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现在只是刚入夜不久,也就不到八点的样子,本来野已经是很漫长的了,但是让人等待却是更加漫长的事情。
被等待的人,此时此刻正排队站在一公里多之外的大路旁边,稀里哗啦毫无顾忌的往草丛里浇淋带着尿素和其它人体不接纳毒素的液体。
四个人抽完烟,尿了一泡,然后舒舒服服的回到了车上,段飞才悠悠然地说道:“他们肯定已经布好了圈套,就等着我们往里钻,先晾他一个晚上,咱们睡一觉,睡醒到白天再过去,也方便隐蔽行踪。”
说完车子灯也黑了,四个人靠在各自的座位上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就沉沉睡去。当然,之前停车的时候段飞就已经把车停到了路边,即使有人开车也有足够的空间通过。
k市通往胡洋镇的大道就是这一条,但是因为这条路正在筹备着翻修,铺设成柏油路,以加快胡洋镇经济发展速度,所以没有多少人会在晚上路过。
胡洋镇门口,等待了三四个小时的武装人员自然没有露出痕迹,默默埋伏着,但是他们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一栋小楼内的一个房间里,灯光依然亮着,除了路灯之外,这个点还亮着的灯已经没有几个了。
灯下的桌子,摆着一把枪,一个苹果,一碗刚端上来的面条,还在腾腾冒着热气,幸亏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夏天,不然看着心里都觉得有一股燥意要升腾起来。
但是即使现在不是夏天,坐在椅子上的人也有这样的感觉,看着热腾腾的面条,有些口干舌燥,没有胃口。
他的耳朵上挂着一只耳机,是一个只能在某一局域范围内使用的对讲机,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声音:“三组整点汇报,无任何异常,目标未出现请求指示。”
中年人一身黑色西服,手上是一块海鸥表,他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二点整,已经埋伏了四个多小时,但是原本接收到的情报信息里说的尾巴一直没有出现。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收队吧。”
对讲机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埋伏在胡洋镇入口的武装人员全部撤回,只剩下几处暗哨还在值守。
他说出收队的时候在镇外一座大棚里,一名中年人穿着一身很普通的服装,正在侍弄着一盆鲜红如血的花。
整个大棚内,到处都是这种奇怪的红花,每一朵都极其鲜艳,仿佛真的是用鲜血浸染出来的一般,将大棚都映照得有些诡异。
“阁里那么多人可以用,怎么庄岩偏偏要用这个才来不久的新人,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做出的决策也不咋样,防守都如此糟糕,简直一无是处。”
中年人自言自语般道,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一身野战军装的男人,仿佛是一根木头一样,没有丝毫生息。
“运输车回来被尾随跟踪,结果做好陷阱等了半天却又不见人来,吴育,你怎么看?”中年人拿起剪刀,将这株花的一枚带虫的叶子剪掉。
后面那个叫做吴育的男人没有马上回答,慎重考虑过之后才缓缓开口:“报告团长,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能对手觉察到我们已经发现他们,所以才没来。”
中年人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道:“说的也是,听说最后那两三公里运输车的速度很快,跟赶着去投胎似的,是个人都能想明白为什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