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皇甫长安不爽之中略带戏谑的眼神儿,南宫重渊默默地抿了抿唇角,不说话了。
“哎……”
拍了拍南宫重渊的肩头,皇甫长安转而又换上了安慰的语气。
“话又说回来,你也不用太自责,这事儿怨不得你,怪只怪本公子实在是太有魅力了……却原来,长得太英俊也是一种无可饶恕的罪孽啊……”
南宫重渊站起身:“……本宫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什么事?”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皇甫长安挑眉,“比本公子要成亲了还重要?嗯?!”
南宫重渊充耳不闻她的后半句,只淡淡地回了一声。
“父皇寿宴在即,东圣国为祝寿,特遣三公主前来献礼……眼下一行人已然抵达城外,为尽地主之谊,本宫自当出城相迎。”
“呵……”皇甫长安扯了扯嘴角,提起眉梢阴阳怪气地笑了一笑,口吻不无吃味,“原来是有佳人来访,难怪你那么积极……”
闻言,南宫重渊眸光微烁,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但凡有使臣来访,皆由太子迎送,这本是我朝的惯例……无关……积极与不积极……”
说到后面,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切,南宫重渊的声音逐渐地就弱了下去,然而又担心解释不清,到底是硬着头皮把一句话给说了个完整。
只是,听他这样一说,皇甫长安的火气顿时就更大了,一双凤眼斜斜地睨着,由下至上看着他,充满了审视的味道!
“本公子又没怪你,你心虚什么?本来本公子是不打算计较的,但现在就算不计较也要计较了……太子殿下七窍玲珑睿智通达,难道不明白解释就是掩饰的道理吗?哼……你嘴里说这跟积极没有关系,但私底下,一颗心恐怕早就飞到城外去了……我就说嘛,你刚才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劳资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差点、差点还失身了!都没见你眨一下睫毛,着急一下……呵呵,枉费劳资对你痴心一片,可是你呢……你根本一点都不在乎我!”
白苏咬了一口雪梨,顺手给皇甫长安的演技点了十个赞!
裂云抓过白苏的狗爪,对着她手中的梨子跟着啃了一口,同样给她家主子的演技点了十个赞……同时,默默地给自己的主子,点了一个蜡。
“东圣国近两年才与我朝缓和关系达成了同盟,此番遣派三公主前来祝寿,诚意可表……若是本宫耽误了迎驾的时辰,只怕会引起对方的不满……”
继续充耳不闻皇甫长安的怨念,南宫重渊只平淡地补充了一句。
皇甫长安继续斜眼:“所以……?”
南宫重渊垂眸,瞟了眼紧紧拽着他手腕的某人的狗爪,淡然道。
“松手。”
“哼!你越急着赶去见那劳什子的三公主,本公子就偏不松手,偏不让你去!”高高地抬起下巴,皇甫长安耍起无赖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轻车熟路,“依本公子看,醉翁之意那根本就不在酒里……祝寿神马的,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联姻才是真正的目的有没有?!要不然,他不派个皇子,不派个使臣,非要派个公主过来,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
“……”南宫重渊又想哭了!他到底造了什么孽?难道出城去接个人也犯法吗?!
见他沉默不语,连解释都不屑了,皇甫长安更加森气,忍不住拔高了音调!
“怎么,本公子不让你去,你还不高兴了?还给本公子脸色看?那公主有什么好的,你都没见过人家,说不定长了满脸的麻子,看了都能把年夜饭给吐出来……哼,不过就是个公主而已,你倒是稀罕得紧,真没节操!”
听到这里,南宫重渊终于开口弱弱地反驳了一句。
“若三公主真长那么丑,东圣帝君也不会让她出来丢人现眼……”
意识到这个bug,皇甫长安不由微微一顿,继而又嗤之以鼻地哼哼:“那……就算她长得还不错,可灯一灭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到时候……万一她前胸后背一样平,大晚上的你怎么分哪边是正面哪边是反面?说不定夜里醒来,还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个男人,自己把自己吓个半屎……哈哈哈!”
越想越搞笑,不等南宫重渊开口打断她,皇甫长安就忍不住自己笑出了声,而且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夸张,甚至森森地逼出了两滴眼泪来,看得南宫重渊一脸凌乱。
“你没见过三公主,如何肯定她前胸后背……一样平?”
“嗯哼?”皇甫长安止住笑,斜着眼睛鄙视地睨了他一道,语气中斥满了各种不爽,“本宫说你未来太子妃的坏话,你心疼了?看不粗来嘛,太子殿下长得如此禁欲,却原来喜欢的是波涛汹涌的女子……啧啧,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人不可貌相……”
被皇甫长安嘲讽的目光烧得脸颊一烫,南宫重渊下意识辩解。
“你……别胡说,本宫何时说过喜欢那样的女子了?”
皇甫长安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三百两!”
南宫重渊一负手,那叫一个一本正经:“本宫没说过,便是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