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军爹同时下班回家的小路和小华,看到麦根醉薰薰的,也没敢招呼这个相当有体力的老光棍。
因此,两人只是站在旁边观看。
麦根阴笑一声:“我艹,陆老蔫,你特么撞到我了,还拿着不是当理说是不是?我可告诉你,现在你儿子陆军,生死不知,指不定死在哪个阴沟里了呢!你再也不能仗着你儿子欺负老子了!我呸!信不信我打死你个老混蛋?”
说着话,这麦根就叉开五指,竟然一巴掌打在了陆军爹的脸上!
啪!陆军爹被打得脑袋猛地摇晃了一下,瞬间鼻子就出血了!
“哎?麦根,你咋打人呢?”陆军爹眼前金星乱冒,但被麦根说中了心事,他确实没胆子再跟麦根这样的年轻人争执了。
麦梗弟兄仨,都说浑不讲理的那种,只有麦梗娶上了老婆,那老婆温温婉婉的,还挺漂亮,但两个老光棍根本没娶上媳妇,在村里就成了没人惹的臭狗屎。
酒气薰天的麦根,趁着夕阳的光,看到了陆军爹流了血,不由放肆地笑了:“陆老蔫,老子打的就是你!你儿子欺负我哥,我特么就欺负你了,你能把我咋地?”
恰巧张扬从冷库回果汁厂,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连忙上前劝解:“怎么回事?陆老爹,你怎么跟他起冲突了?”
看到陆军爹一脸的血,张扬本能地同情弱者,忍不住向麦根大声说:“你这算什么?欺负陆老爹算什么本事?你叫什么名字?是在冷库干活的是吧?”
张扬并不认识麦根,可麦根认识她呀。
麦梗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哎哟?小张会计啊!这事你别管!我哪里欺负他陆老蔫了?是他刚才撞到了我,我这才教训他的。哈哈。”
陆军爹叹息一声,左手拿着那个刀锯,右手捂着鼻子,指缝之间还在溢出鲜血,就准备往自己家走去。
张扬不高兴地看了麦根一眼,拉住陆军爹:“陆老爹,你说实话,是不是这家伙欺负你?”
陆军爹叹了口气,带着鼻音说:“他刚才明明是故意撞我,我理论一句,他还骂人……唉,姑娘,这事你就别管了。”
“等等!”张扬看到陆军爹的凄惨模样,顿时想起陆军为村里做的那么多事,正义感顿时爆膨,她左手拿着文件夹,右手指着麦根,“说!你叫什么名字?你故意欺负人,信不信我告诉余支书,让她惩罚你?!”
不知死活的麦根,痞痞地一笑:“哈哈,小张会计,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就不要学人家出来见义勇为啦!我可告诉你,我麦根可是不管男人女人,一样照打不误!”
“嘿!”麦根张牙舞爪地,向张扬亮了亮拳头,以示警告。
此时恰巧麦梗也从冷库下班回家,肩膀上扛着个铁锹,看到弟弟麦根欺负陆军爹,他便也停下了脚步,向陆军爹说道:“陆老蔫,你特么好日子到头了!哈哈!”
张扬借着夕阳的光,一眼就看出来,刚才这个自称麦根的,跟这个扛铁锹的是弟兄两个,因为他们的相貌确实很相像。
“陆老爹,你跟我走。”张扬本不想再跟村民冲突,打过杨金堂一次,她也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麦根哈哈一笑:“陆老蔫,你特么把人家大闺女领回家,不会是要给你那死去的儿子陆军当媳妇吧?”
陆军爹瞬间眼睛红了:“麦根!你简直混蛋!谁说我儿子死了?”可说到最后一句,陆军爹声音发颤,身子也在发颤。
他最忌讳别人说陆军死了,这是他最大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