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死无对证。
李二看向陆恒。
因为身为皇上,从表面上看,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情。
关于崔擢的种种情况也只能从陆恒的口中说出来。
陆恒自然会意。
他迈步来到崔仁师的身边,蹲下身,拍了拍他缠着白布的大脑门:“老不死的,你别装了。崔擢虽然被当场擒获,却被人救走了。不过,还有几十名他带的军士已经被生擒,是不是你儿子,这件事情上是抵赖毁掉的。”
“你空口无凭,老夫凭什么相信。就算那人是老夫的犬子,他动手之前,你可曾报出你的驸马?他为什么驻扎在雍州,又去了咸阳?难道没有别的原因。”
崔仁师的思路还是非常清晰,他连声质问,然后看向龙椅上的李二。
“陛下,这些疑点都没有解开,老臣心里也极其疑惑。如果真的是犬子要行刺驸马,老臣定然不会包庇,断然与其断绝关系,驱逐出家族,任凭陛下处置,老夫绝无二话。”
这话说的非常光棍。
如果真的落实了罪名,就算崔仁师不说这些话,也一样要追究责任问罪的。
倒是这样一来,话中两面堵,先把自己及崔家摘了出来。
不可谓不狡猾。
李二依然没有说话。
陆恒却道:“所以说,这件事情,想请李尚书一并勘察,使真相大白于天下,真凶不得侥幸逃脱法网。”
终于又说回到了正题。
李二微微点头道:“李尚书,那边两件事情一并调查清除,务必不枉不纵,水落石出。”
李道宗答应着离开了太极殿。
“父皇,从咸阳遇袭,到昨夜家里来刺客,这都说明有人想让儿臣死。此前还有酒楼纵火案,种种迹象,都是背后有人操纵。”
看着李宗道背影消失,陆恒扫了一眼崔仁师道。
“而这人,就是崔仁师,堂堂的工部尚书。”
说到这里,陆恒猛地一指崔仁师。
“你是恶人先告状!”
崔仁师挣扎着起身,仿佛气得颤巍巍地回指陆恒:“你血口喷人,你无凭无据,污蔑朝廷命官,是对你的罪行进行掩盖,欲盖而弥彰。”
“你昨天打死了本官的两名家仆,那可是人证物证俱在。”
“请陛下允臣将人证带上太极殿。”
李二心中对崔仁师十分厌恶,但是当着满堂大臣的面,却有不便发作。
他微微点头:“既然崔爱卿觉得自己有冤,那就把此案移交到刑部勘察,肯定也要出一个公证的结果。”
“陛下!”
闻言,崔仁师立刻提高了声音。
“陛下,前些时日,驸马将被烧焦的死狗都能带到大殿上,并且当堂解剖,现在微臣想要带人证都不可以吗?陛下虽然是出自公心,但是如此区别对待,就算臣不说什么,恐怕天下人也会都陛下有所误解。”
赤果果的威胁。
崔仁师也是豁出去了,简直与李二针锋相对。
他心里很清楚,崔家的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崔擢的事情算是惹下塌天大祸,如果不能绝地反击,最终灭掉的只能是崔家。
甚至还会牵连整个博陵崔氏。
李二脸色阴沉下来。
崔仁师在逼宫!
如果按照崔仁师所说,肯定会对陆恒不利。
心里不免又埋怨起陆恒太过鲁莽。
而此时,陆恒却是说道:“父皇,既然崔尚书如此说,那便让人证入殿,儿臣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花花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