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发生的事情,他现在还不知道。
“父皇,应该是五姓七望的人要狗急跳墙了。”
陆恒并没有丝毫隐瞒,把发生在咸阳农庄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大胆,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连你也敢出兵袭杀,他们要造反不成?”
李二当时就怒了。
连带着长孙皇后也是面色不善。
“父皇息怒,其实一系列变革,已经动了五姓七望的根本,这些举动其实已经在预料之中。只是,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疯狂。”
陆恒请李二和长孙皇后落座。
“目前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从根本上把五姓七望连根拔出,而且,天下也乱不得,至少不能打乱。”
“皇后和明玉先到立正政殿叙吧。”
李二沉吟道。
这里显然不适合两个女人继续听下去。
长孙皇后和李明玉虽然很想知道接下来怎样应对,但也没有说什么,联袂离开。
“你想怎么做?”
身为大唐皇帝,李二自然很清楚。
五姓七望的根基到底有多深,千百年来,没有人能彻底动摇他们的根基。
他们就像许多盘根错节的大树一样。
以最至高无上的皇权来说,也无法,甚至下不了决心,把它们连根拔起。
那样很可能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
而能做的最大程度,也不过是狠心剪剪枝桠。
但那些大树依然还是大树,依然把根继续扎下去,在地下连成一片。
“雍州司功参军崔擢,也就是工部尚书崔仁师的儿子现在在手上。”
陆恒突然答非所问地说道。
李二眉头一挑。
在偏殿外,他是听到了陆恒与豫章公主的一些的。
“是你安排人劫走了崔擢?”
李二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陆恒点头:“正是儿臣,羽林军中也有五姓七望的人,这是儿臣的猜测,但是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发现果然如此,有人竟然直接离开队伍,显然是回去报信了。”
李二沉默。
羽林军是拱卫皇宫的队伍,如果里面五姓七卫中的死忠达到一定数目,那么别说驸马,可能连他这个皇帝老子也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要彻底清查的话,一是没有那么容易,二是更容易打草惊蛇。
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陆恒继续道:“儿臣这样做,是暂时让五姓七望的人举棋不定,让他们心里没有底,然后看看能不能就此破局。”
“要破五姓七望的守望互助,从根本上打击他们,还是需要他们内部的分裂。”
李二看着眼前的陆恒。
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这个陆恒看起来莽撞憨直,可是,真的是那样吗?
他从崭露头角到现在所做的一切,有那一样不是惊才绝艳?
甚至许多事情,都已经在逐渐改变这个世界了。
“你需要朕给你什么?”
李二终于下了决心,这个驸马或许可以暂时相信一下,如果不成,再想办法收拾残局。
“父皇,我需要的是便宜行事之权。与五姓七望的决战,可能会提前来临了。”
陆恒眼神坚定地看着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