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东市外时,眼前看到的景象让陆恒也不由得定住了脚步。
往日里热闹喧嚣,汇集了天下各处商人的东市。
此时已然成为一片废墟。
在昨夜的烈火的炙烤之后,原本铺在地面上的青色石板,如今已经变成了灰白色。
往日那接连不断的店铺,已然变成了漆黑的废墟。
一股令人烦闷的焦糊味,不停的充斥在每个人的鼻腔之中。
整个东市里,往日那些常年笑迎四方来客的各色商人。
此时也都是愁眉苦脸的在自家店铺的废墟之上翻找着。
试图能找回一些被昨夜大火吞噬过后还能剩下来的财物。
看着这仿若末日一般的景象,陆恒也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一路穿过那些正在收拾废墟和围在周遭看热闹的百姓。
陆恒来到了原本是自家小兕子酒楼的白地在。
比起旁边那些多少还剩点废墟商铺。
小兕子酒楼这里却是几乎真正被烧成了白地。
地面上除了一些破损的酒缸、瓷碗。
剩下的也就只有木头被焚烧后,留下来的草木灰了。
而此时的原本是酒楼的空地前,除了陆恒,还聚集了不少长安城里的百姓。
“听说就是这酒楼最先失的火,结果那些武侯想来灭的时候,里堆着的酒也燃起来了,最后硬是灭不掉,所幸还有坊墙隔着,不然怕是整个长安城都得遭。”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这么回事,我表舅家那儿子就是昨夜第一批赶来的武侯,我听他说,这酒楼里堆着得酒燃起来后,水不止浇不灭,还会顺着水燃呢。”
“那要真是这样的话,这酒楼老板这次不得赔个倾家荡产啊?整个东市那么多店铺都被烧了,谁能赔的起啊?再说,我好像还听说,昨夜的大火可是烧死了不少的人,这怕不是光赔钱还了不了事吧?”
“赶紧闭上嘴吧你!这酒楼的东家是谁你不知道就别瞎说,当心没了脑袋!”
“就是就是,你这人也真是孤陋寡闻,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这酒楼的根脚啊,那是你能随便说的吗?”
听着这些百姓的议论,尽管陆恒的脸色依旧如常。
可跟着他一起过来的王玄策等人,却都是不免有些担忧了起来。
“驸……”驸马的驸字刚出口,王玄策就换了个称谓,改口说道:“公子,要不然咱们先去别处看看?”
现在这酒楼所在的空地外聚集了太多人。
其中鱼龙混杂,王玄策担心陆恒在这里若是被人认出来的话。
恐怕会激起民愤,所以想让陆恒暂时先离开这里。
但现实往往就是你越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就在王玄策想劝陆恒赶紧离开这里之时。
几个打扮的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却是突然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陆驸马吗?怎么着?这是来亲眼看看昨夜自家的酒楼到底烧了多少店铺来了吗?”
“嘿嘿嘿,要我说啊,还是陆驸马有本事啊!旁人家走火,顶多也就是牵连个左邻右舍,陆驸马家这店铺一燃起来,那是险些整个长安城都得陪葬,真真是大本事啊!”
就在这两人讥讽完了之后,为首的一个体态圆胖的年轻人,出声阻止了他两。
不过他这出声阻止,与其说是阻止,还不如说是落水下石呢。
“行了,陆驸马的酒楼失火,本来也不是故意的,你们何必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呢?”
“我知道你们两也都有店铺在昨夜的大火里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