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他还在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劝说自己。
“没事的,就卖一瓶,卖一瓶……”
“亏是亏了点,但谁叫我着急用钱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等明年的,明年春天我就将亏的钱数赚回来!”
………………
跟刘桂平遇到同样困境的人不在少数。
现在是冬天,要使钱的地方太多了。
囤积酒水的人都一样,打的主意,便是这酒水保值,什么时候都不愁卖个好价钱,而且这价格只涨不跌,甚至远销江南和西域去了。
长安在整个中原来看是偏北的。冬日虽然没有幽州或是西北那么冷,但也需要大量的保暖物资。
炭火,袄子,这些东西没钱时都省着用,一旦手头宽裕些,便会想着如何稍微提升一下生活,这是人之常情。
正是因此,最近长安卖酒的人很多。
可就是奇了怪了。
找不到买家!
原先那些满长安宣传,希望大家都卖给他们酒的铺子,门口尽皆贴上了告示。
“本店两月内暂不收购酒水。”
这可就急坏了人啊!
此时此刻。
卢国公府。
程咬金正拎着一坛子酒,慢悠悠从里头舀出来盛进碗里,一口一口咂摸着喝。
门口,程处默跑了进来。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爹,我已经吩咐人将家中的贞观系列酒数运往了江南和西域,约莫过两月就能收回货款了。”
“不过您为何如此着急啊……”
“咱家里囤着的都是贞观十年春,这酒多放几年,肯定会再涨的,现在卖了不就亏了吗?”
大家都清楚,贞观系列的酒,如果不出意外,最值钱的肯定是最开始拍卖出去的那瓶,其次就是贞观十年最开始的这一批。酒越陈越好!
可程咬金在几日之前就着急忙慌地,非要程处默赶紧将家里所有酒水都给处理掉。
而且,是一点反驳余地都没有的那种。
程处默实在没想通!
见儿子问了,程咬金瞥他一眼,边喝酒边说:
“老夫跟你说过,这酒会跌的。早些卖了,钱财落袋为安才是正理,懂不懂?”
程处默愕然道:
“可是,这价格不是还没开始跌吗?市价照样是近三百贯,如若放在江南一带,找个冤大头买,直接就是四五百两银子啊!”
他确实知道陆恒说过酒水会跌,要早作打算,但也只知道一个大概。
程咬金灌了一口烈酒,舒坦地长出口气,才摇头晃脑地解释。
“等价格跌了再卖,你以为就能按市价卖出去?别做梦了,到时候价格便只低不高!”
“趁着如今,大部分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咱家就得早些出手。”
“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以为是因为冬天家家都紧着用钱,所以才没买家?”
程处默困惑着点了点头。
不然呢?
看儿子这幅呆傻样,程咬金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自己为啥就没生出个陆恒那样的儿子啊!
他恨铁不成钢道:
“傻子,哪怕现在是秋收,所有世家都一样,早就没钱没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