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息怒,霜语哪敢置喙相爷的家事,不过...罢了,既相爷无心休妻,那...霜语也只能尊姨母遗言了,或是姨母未卜先知知晓今日之尴尬,竟是留了一封休书,霜语今日前来,便是为此。”
言下之意,她刚才一番话,不过是为了相爷和墨家的颜面,休妻总比被休了好。
林霜语神情淡淡,好似她说的,并非多了不得的事,说完,朝着身后招了招手,芳香胆战心惊的上前,用了多大的勇气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以为两个礼盒都是贺礼,难道不是?
要不是大双推一把,她还在傻愣着。
休书?
全场皆呆...姨母...休书..难道...
不会是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吧?当年那位故去的墨家原配夫人,留了休书?要休的是...墨相!
天啊!女子休夫,休的还是当朝相爷!这比刚才说墨老夫人是平妻是妾还让人吃惊了。
所有人皆是一脸狐疑的看向林霜语,县主娘娘啊,您这玩笑开的可是有些大啊,这事关一个男子的尊严啊,还是一国之相的,您这休书二字不打紧,往后让墨相怎么见人啊。
“林霜语!”这下,县主也不叫了,墨亦宏和刚才成姬的反应一样,一巴掌落下,这下,烛台都震倒了,墨渲都不敢上前整理。
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墨相这么生气,上次这样,都是十多年前了,这位县主,真是好的很啊。
林霜语仿若未闻,到是把芳香吓的差点跪下了,被林霜语拉住了胳膊才勉强站住,“相爷,姨母的笔迹,不知,您是否还记得,这种事,本不该霜语一个晚辈来办,奈何,紫家一门,徒留我一人,也是无可奈何,还请担待。”
一番话,说的周全又让人动容,动容之余,又让人忍不住觉得几分滑稽。
明明也就是十几岁的姑娘家,行事办事,真是...连在场的一干一品诰命都觉得自叹不如,如果正如休书是真的,那今日紫县主当真是滴水不漏啊。
纵是皇后,也说不出什么来,要找麻烦,也只能从旁的事上了。
“墨相,这是姨母留下的休书,您过目。”
林霜语从已经傻掉的丫头手里拿过一个小礼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封看着有些年头的信放在合上的盒子上,双手捧着盒子将信奉上,示意墨相他老人家亲取。
那不是...
大双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那信不是...昨儿晚上,她亲眼看着主子写着放在这盒子里的吗?怎么成了...
吞了吞口水,娘啊,她的小心肝啊,小姐未免也呸大胆了,这要让墨相知道,不得把小姐大卸八块了?
瞧他现在那脸都绿了。
易九兮撑着头,以手遮脸,不管这休书真假,她这一招,着实是...这性子,这手段,往后,他会不会夫纲不振?
这动不动就休书挂在嘴边,可是要不得,的注意!
这女人,果然是旁人招惹不得,只有他能收。
“墨相,请过目。”林霜语捧着盒子上前,见墨亦宏不动,她也不急。
墨清简一双眼,紧紧盯着那份休书,她说是她姨母留的休书?她如何会??怎么可能?那时候,她还未出生吧。
难道,真是紫家留了什么人下来?
还是说,这休书是假的?
她知不知道,她根本骗不过父亲的,那位的字,父亲定能一眼看出,她今日,已是触了父亲的逆鳞了,想要全身而退,难啊!
早知如此,他刚才便是出格些,也要想将她拦下,不该让她如此意气。
毕竟,她是紫家唯一的后人,这世上,唯一有她影子的人。
“休书!哈哈哈哈,本相到看看,我家夫人何时给老夫赐了一封休书。”墨亦宏已然气急,却笑的愈发沉静。
全场静悄悄的,这会谁管的上什么拜堂什么喜事啊,都被那封信给吸引过去了,都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旁人可能为注意到,翠嬷嬷就在成姬边上,感受到了一股刺人的寒凉。
我家夫人!哈哈哈哈,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句话,相爷到是说的如此顺口,我家夫人!!!这么多年,他从未当着旁人的面说过一句,因为,这句话,他只用在哪个紫玲珑身上,这么多年啊!
他的心,还是那般泾渭分明,若非今日这一句,她成姬差点快忘了...
相爷,这么多年了,你还惦记着她,紫玲珑啊,你可真是本事,让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算计你,却又全心全意惦记你,你是幸还是不幸呢?
休书!紫玲珑给墨亦宏的休书?哈哈哈,若是真的,那今日,她便什么都不想计较了,痛快啊,墨亦宏,你也有今日。
拿着信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抖,可他是墨亦宏,怎会允许自己怯弱,泛黄的信封上,简单的几个字,亦宏亲启!
看着这几个字,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睁大眼,一只手拿着,又觉得分量太重一般,另一只手也动了动,双手捧着信,拇指摸着那几个字,像是触碰着世上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豁然起身,拿着信,紧紧拽着,却迟迟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