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泽把头垂得很低,轻声回答,
“按照连棠讲过的,夏姑娘似乎在太虚山上住了整整五年,从没下来过,今年,想必也会在山上过冬了。”
这一次皇帝沉默了更久的时间。
他伸出手去,指尖探出窗外,接住了一点莹白的雪片,那点白很快融化成沁骨的凉,透过皮肤直传血液。
“你说得对。她那么迟钝,哪里会想得到要下山避寒呢?幸好她内力深厚,应当不至于被冻病了吧。”
他语气淡淡的收回手来,低头看向桌上的折子。
清泽在原地垂着头站了片刻,突然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皇帝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道,
“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
清泽弯腰俯身,额头几乎触上地面,
“如今国内朝政已经步入正轨,内忧外患都初步解除,您提拔上来的几个大臣也都尽心尽力,为国为民,这个时候就算您消失一段时间,有我们看着也不会出问题的。”
皇帝眉目不动,
“所以呢?”
清泽咬咬牙,继续道,
“您不如出宫去散散心吧,去更暖和的南方,从炽微边境经过时,还能去见一见夏姑娘,她一个人住在荒无人烟的山上,只怕连吃的都成问题。”
长孙炽垂着眼皮,看着折子,却很久都没翻过一张。
直到清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才终于听到一声从上方传来的回应。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