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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医生在命令之下几乎是风驰电掣的赶了过来,看到沈翩跹时大吃一惊,下一刻看到她的手便立刻正色起来,不敢大意的赶紧和助理一起给她处理伤口。
花瓶是直接碎在手臂上的,被瓷片划裂的伤口很多,深深浅浅几乎布满整个小臂,甚至还有嵌入皮肉里的,这些都得用镊子一片一片夹出来。
而那些清理好的伤口,小的上药就够了,大的深的却需要缝合,除此之外受到重击的那一块皮肤已经泛出了紫色,医生还表示最好是去做一下透视,看看骨头有没有损伤。
而从清理伤口到缝合,再到上药包扎,几乎长达两个小时的程序里,沈翩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过。
她没有再和程致远说一句话,上药缝合的时候也没有哭一声。
缝合针刺入皮肉的时候她也只是满头大汗的咬紧了嘴唇,程致远伸过来要抓她的手也被她冷漠的避开了。
所有伤口缝合完毕,到医生离开的时候她几乎要痛晕过去。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耐得住疼痛的人。
程致远看着少女苍白如纸的脸,慢慢在床边半蹲下来。
他想身后捧住少女受伤的那只手,却不敢碰,只好放在床边握成了拳头。
“对不起。”
这声音已经沙哑到了极点。
床上的少女睫毛微微颤抖,却没有睁开眼。
程致远就看着她,继续用沙哑压抑的声音轻轻道,
“我很痛。”
他终于忍不住慢慢伸手将少女受伤的那只手握住,然后低头埋在了她因为疼痛而汗湿的掌心。
他的声音从少女掌心里传出来,愈发的沙哑,带着极致的痛楚和颤抖。
他重复道,
“我很痛。“
沈翩跹的掌心微微一颤,接住了一滴灼热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