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于是重新陷入无边的沉默与黑暗里。
月光终于爬上了最顶端,窗格终于留不住那一线清辉,他彻底的沉入了黑暗里。
抬起的手微顿,半晌后,他终于放下酒坛,慢慢的站起来。
赤红的袍角拂地,暗金丝线勾勒的腾龙在黑暗中沉沉一闪便暗了下去。
他转身走进奢华而空旷的大殿深处,就像花枝又重新回到了黑暗里。
这黑暗留不住月光,吹不进春风,看不见世事,听不见尘语。
这是漫长而永无止境的夜。
是一场沉默的无期徒刑。
而受刑人活在弥漫的酒香里,就像活在一场黑色的噩梦。
却不再挣扎。
·
曙光降临的时候,黑暗便全部消散了。
夏拂衣用了一夜的时间画了一张人像。
又用了一天的时间重复的画了很多张,再用了一天的时间张贴那些画像。
然后便进入了漫长的等待和寻找中。
她留着一张画像四处打听询问,虽然夏姑娘找人求助时也不改一脸冷冰冰,但由于长相实在是吃香,倒也很少遇到言辞不善之人。
可虽然大多数人都态度不错,她却始终没怎么得到过有用的线索,多半的回答都是没见过和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有人对着她手里的画像左看右看,许久之后才终于道,
“你这画里的人长得也太奇怪了,哪有眼睛跟石头一样大的,你这么画肯定没人认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