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浴室前,少女回了个头。
她半个身体掩在磨砂门后面,稍微倾斜身体露出来一双带着笑意的灵动至极的眼睛,一分嗔怪两分好笑,还有七分焉儿坏的诱惑,衬着眼下那点红色泪痣尤其鲜活,跟小勾子一般挠得人心头发痒。
沈翩跹就用这样的眼神冲他眨了眨眼睛,嘴边噙着笑意道,
“程先生,要跟我一起洗澡吗?”
程致远:······
男人的喉结控制不住的滚动了一下,随后却被毫不犹豫关紧而且咔擦上锁的浴室门浇灭了一身的火。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半晌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眉眼依旧是那个眉眼,嘴角也依旧拉直显得很冰山,但男人全身的气息都仿佛被融入了一丝挫败好颓丧。
他看了一眼房中那个柔软的大床,片刻后又收回眼神,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直到浴室内的水声停止了,他才站起来朝门外走去了。
门被打开,他走出去,却转身就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身材修长戴着眼镜的男子,正靠在门边上抽烟。
走廊上烟雾袅袅,他脚下熄灭的烟头已经落了一地,看起来已经站了很久很久。
看到程致远出来他似乎也微微一愣,神情难得有几分错愕的样子。
没有任何语言,程致远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呆在沈翩跹门外抽烟,而且还一根接一根的。
男人瞬间沉下脸来,道,
“三更半夜呆在未婚女子的门外,公众场合肆无忌惮的抽烟,我看严先生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修养和素质这几个字吧?”
镜片后的狭长眼睛微微一咪,严逸淡淡一笑,
“程先生不知道我是怎么发家的吗?知道的话就应该明白,我这种贫民窟长大的人,本来就不知道修养与素质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