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的烦恼虽然在很多人看来都很欠揍,但也的确是挺重要的一个问题。
楚衍的车上当然没有眼药水,但万能的助理先生就跟在后面,自然是默契十足的发来了信息,让房车短暂的停了几秒,拿来了早就备好的眼药水。
沈翩跹小心的滴了两滴在眼睛里,刚好车子驶入了两边密不透风的人潮里。
大约是早就得到了沈翩跹压轴的消息,此刻没能挤到红毯两边的记者们,全都围在车道两侧,跟皇帝出行时拼命想要一睹龙颜的老百姓似的,不要命的伸出镜头想要穿透黑色玻璃拍到里面的人。
沈翩跹眨了眨眼睛,跟外面那些疯狂的人面面相觑,一滴没有吸收的药水从眼睛里落下来,刚沾湿了那点红色泪痣,便被人截断在了半路上。
楚衍拿手帕沾了沾她的眼下,将那点湿迹抹去,动作堪称温柔,脸上的笑却一如往常的不着调。
房车在长长的红毯前停下来,有专人上前打开了门,人潮的涌动声,嘈杂的拍照声,远远的主持人的说话声,和这座城市带着湿气的风一起卷进来。
门内光线昏暗,门外却是灯光璀璨红毯鲜亮的热闹世界。
楚衍坐在外面,先一步下车。
同样是高定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踏在红毯上,他没有看一眼人群和镜头,只转过头朝车内伸出了手。
这大约是他第一次对沈翩跹伸手。
男人微微弯腰,就像每一个逢场作戏的男演员那样,可他背着光的眼神里,却装着谁都看不清的认真和淡淡的笑意。
而他第一次为一个人弯下的背脊里,也承载着所有人都不会知道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