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疲惫而无可倾诉的深夜,她一次次的按下这串不敢拨通的号码,就像那边一直有个冷淡却温柔的声音在安慰自己,将白日里所有委屈和辛苦都全部露出来。
那夜复一夜的习惯,像是自欺欺人的在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变,她还依旧拥有他。
像是一个拥有治愈效果的梦,哪怕从某天开始,她真正拨出这个电话时却发现成了空号,这个梦也依旧被她固执的保留着。
就像此刻她的还停留在许多年前的问话,恍惚又温柔,
“你还在云港吗?还住在我们那个房子里吗?”
她轻声问,
“早晨下楼后,你还会不会回头,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看到我想起我?”
“你妈妈还好......还好吗?”
声音里终于加进无法抑制的哽咽和懊悔,手机从她的手里滑落下来。
女人蜷起膝盖把自己埋入手臂里,终于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痛哭,
“对不起......对不起......”
从把陌生的纽约变成游刃有余的舞台,再到回到繁华而熟悉的帝都,或者说从她离开那个装满回忆的海港城市起,她一直都只有一个人。
那些无可挽回的,早在她离开的第一瞬间,便注定了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无法回头。
即便回头,也不会有人等在原地了。
然而直至彻底明白的现在,她已经在自己的选择中走了很久,甚至连曾经能保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都失去了。
办公室里的哭声响了很久,门外的助理焦灼的走来走去,不断地挂掉媒体打来的电话。
直到很久之后,里面的声音才终于停下来,她听到女人沙哑却平静地一声进来。
她急忙开门走了进去。
欧阳曼眼眶通红,神情却十分平静。
一边擦掉眼泪,她一边吩咐,
“联系一下郑平导演身边的人,喂一下他是不是有不错的剧本,要是有的话,看看能不能帮我约一下郑导。”
助理似乎愣了愣,眼珠子转了两圈后她的表情一下子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