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远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废话。
两人的脚步缓慢,踏在小径上将这风声都显得分外安静。
“在那个通话里我们都一起避开了一个东西,”
程玉清缓了缓情绪开始继续回忆,说到这里她抬眼看了看程致远,问道,
“顾家这件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有一点,毕竟当年闹得全国皆知。”
“那你知道当年新闻播出的时候,是谁将顾硕一家人请进检察院的吗?”
程致远回视她,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来,
“难道是,爷爷?”
程玉清微微点头,神情有些苦涩,
“那一通电话我们都同时避开了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在电视里看到那样的场景,或许这最后一通电话他会用来像我求助,或者是询问爸爸的看法。”
“但那个视频太直白了,直白到我们都不愿意面对。”
鞋底突然踩上一段铺着落叶的路,在夜色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大概不知道,顾硕和顾新其实曾是你爷爷的学生。”
“你知道当年很多世家子弟都有过参军的经历,顾家兄弟进去的时候,你爷爷刚好亲自做了教官。”
“那个时候他们没少被你爷爷操练,但平常假日却总会带些稀罕玩意儿来程家看他,言语间都很尊敬,是真正把他当做老师在对待的。”
“所以我有时候也很想知道,我爸爸,你爷爷,当他亲自将自己的学生送进死路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到底有没有痛苦,有没有愧疚,之后又有没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