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曼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帐篷的。
楚衍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钻心的毒,拼凑在一起便是能将她淹没的痛。
她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折磨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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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翩跹被安顿在闻人雪的帐篷里。
在亲眼看到少女皱着眉睡着后,严逸才对闻人雪道了谢,随后轻手轻脚的退出来。
他重新坐在火堆旁,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脸上终于显出一点疲倦之色来。
火光映着男人的身影,隔着帐篷看出去便显得格外清晰
他不知道,在他身后的某个帐篷中,欧阳曼正望着投在帐篷上的黑色影子,把自己蜷成了一团,在黑暗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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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的时候,沈翩跹便被脚上一阵轻微的疼痛闹醒了。
她睁开眼,入目是闻人雪人如其名般雪白的肌肤。
果真如以前同居时一样,闻人队长的强迫症也同样体现在了睡姿上。
仿佛使用标准的模具套出来的姿势。
平躺,双手放在肚子上,神色平静得跟死了一样。
看起来大约整个晚上都没动一下。
然而其中也有某些煞风景的东西,沈小姐朝她下身看去——
自己的一条腿,正大喇喇的搁在人家大腿上,脑袋还贴着她的肩膀,特别的小鸟依人。
沈小姐唇角一抽,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腿拿回来,然后躺直了身体。
然而直到躺直她才注意到了另一个重点。
沈翩跹鬼鬼祟祟偏头朝自己脚下看了看——
当两个人的脑袋都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的时候,人家的脚,比自己的,超出了起码一只手的长度。
如果此刻不是躺着而是被挂着的话,那么大概她就是能踩着地,而自己只能晃晃悠悠掉在半空的那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