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定在听,所以我也以为,我可以永远做这个电台。”
“你可以!”
青年站起来,他在屋子里困兽一样的来回走了两圈,
“你为什么不可以?”
他问,
“只要有听众就够了,你可以一辈子播节目,哪怕我老到耳背了什么都听不清,我也会每晚准时打开收音机的……”
“对不起!”
女孩带着鼻音再一次轻易打断了他,
“对不起温略言。”
玻璃窗映出青年瞬间僵硬的影子。
他在长久的沉默里仰起头,紧绷的颈部线条微微滑动,像是要将什么难以压制的东西咽回心脏。
半晌,他克制而轻柔的道,
“等等林知返。”
他迈步向门外走去。
推开大门,从街道向外不需要太远便是宽阔的沙滩。
路灯照着空无一人的寂寥街道,和青年孤单的脚步声。
就像四年前大雨中第一次叛逆的夜中奔袭。
他踏上了沙滩,轻声对手机道,
“林知返,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
“我在海天市的海边,就是歌诗达号曾经每次出港的地方。”
“以前每次都是你给我讲故事,说景色,这次我也讲给你听好吗?”
“我在这个城市过了四年,那条小吃街也在不停变化,摊贩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那个卖鱿鱼的,现在在卖臭豆腐,你说得那家烧烤店,也已经换成了小龙虾。”
“海天市的海依旧很蓝,每天都有出港的渔船,可再也没有和歌诗达号一样豪华的游轮了。”
“这个港口每天都很热闹,只有深夜的时候才会稍微安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