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
苏峪说,
“通常必须会看到最后的是沈翩跹的戏,其他人会分情况而定,如果和我的部分联系紧密我会多看一会儿。”
这可真是毫不掩饰。
记者在心底想。
果真还是个菜鸟,这种问题也不会打个机锋,随便回答一句“当然应该看完”不就好了吗?又能贴敬业人设又能讨好同剧组的前辈,他的助理和经纪人也不知道要教一下。
正这么想着,下一秒他便看到了少年从毛巾下面随意瞥来的视线。
浅琥珀色的眸子平静得不带丝毫情绪,好像只是偶然的一瞥,少年很快收回视线继续擦汗,记者却猛地僵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没有透露任何情绪的目光,却瞬间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被看穿了所有想法。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前方不发一语端坐着却时不时从后视镜里关注着少年需求,总是及时递来毛巾和水的助理,又看了一眼靠着椅背神色微倦懒洋洋耷拉着眼皮的少年。
分明套头T恤上还有脏兮兮的灰迹,他沉在暗色中的身影看起来却比那些衣香鬓影中的有钱少爷看起来更加自然的显得清贵和高不可攀。
记者突然猛地晃了晃头。
在心底不可思议的批判自己。
我这是魔怔了?
保姆车朝酒店方向直行而去,今晚之后他和同事就该回去交差了。
无论如何这次的收获都是很大的。
应该不愁奖金了。
虽然遇到了有史以来见过最特别的新人少年,完全没能让他发挥出自己的优秀口才和活跃气氛小能手的优点,却到底也算是值得的。
下车的时候看到前方先到的沈小姐的保姆车,记者脑袋里突然窜过一道闪电,他一个激灵突然回头问道,
“说起来,您为什么你当面叫沈小姐学姐,跟我们却直呼她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