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带着我爸走了,到时候晕倒了我还来不及给做心肺复苏呢!”
眼看他就要追上去,程致远冷静的伸手拦住了他。
男人低着头淡淡道,
“不用了,这件事情只能由她单独跟老先生沟通。”
“其他的人,谁都不管用。”
霍镇清愣住了。
·
依旧是那个后院。
午后的阳光有几分炽热。
孔雀山那边传来一阵一阵潮汐涌动的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清爽的凉意。
老人冷硬如石块或刀刃的声音沉沉响起,
“说吧。”
沈翩跹停下来。
她没有说话,只久久的将那座山看着,直到老人不耐烦的皱起了眉,才慢慢道,
“冬天还没有过去的时候,我曾经来看过她。”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霍承德愣住了。
沈翩跹却没有看他。
她的目光笼罩着那一方山坡,山顶沉睡着她早逝的温柔的母亲。
记忆回到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
重生不久的夏云端,在拍卖会上,没能守住自己母亲的钢琴,和那份珍贵的礼物。
冒着大雨游魂一般的到了云港。
像一个小心翼翼狼狈无比的小偷,在见不得人的暗影中,在那座墓碑前,哭成了傻子。
非常没用,非常窝囊的傻子。
“孝女夏云端立。”
少女低低的念出了那天在黑暗中摸索到的碑文。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尾音里有自嘲,还带着点让人难以下咽的涩意,
“我明明这么不孝,您怎么能在她的碑文上撒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