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嘴角的弧度终于像是无力般的拉直了。
深黑近蓝的瞳孔里,暗沉沉的情绪在压抑的翻涌,最终他闭上了眼,将头靠在了椅背上。
要怎么说呢?沈翩跹,或者夏云端。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告诉你。
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哪怕遭遇了那样的死亡,也依旧是鲜活和灿烂的。
但是对我来讲却不是。
我看到的都是与你截然相反的东西。
他们凌乱而惨烈,充满了见不得光的难闻的血腥味。
所以在这样的真实中成长的我,其实也并不是你想象中的程致远。
可大概出于我个人卑劣又自私的心理,我想看到你对这样一个我,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会有怎样的态度。
是害怕?还是同情?
其实我很胆小。
所以如果你露出以上任何一种表情,我大概就会将这个丑陋的真实的我关起来,一辈子不叫你发现。
沈翩跹,你会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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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睁开眼睛,拨出一个电话,声音淡漠没有丝毫情绪,
“到心理研究科学院,在程玉清的抽屉里,找到编号为1的治疗观察记录,明天之前给我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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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沈小姐一直摸着脑袋上拆线部位附近按个不停,却一次又一次被毒舌男打了下去。
“干嘛呀!”
她终于忍不住吼他。
男人却比她脸色更难看,嘲讽的勾着唇道,
“继续摸你真的要变成光头了,本来头发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