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半。
窗外雨势稍小,树叶哗啦啦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温柔起来。
病房床头亮着微弱的灯,沈翩跹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看着老人安稳睡着的脸出神。
“外公,如果早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我是怎么也不会写那封信的。”
她声音郁闷,颇有些焉头搭脑的自言自语,
“我只是想告诉你,夏云端早就没和你赌气了,她只是想向你道个歉,想告诉你她早就后悔了。”
她伸手摸了摸老人瘦骨嶙峋的手,
“可谁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呢?如果这次你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可真的要跳楼去了。”
少女闷闷的趴了一会儿,半晌后坐起来。一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边站起来往洗手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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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很安静,地面血迹早已经被清理干净。
程致远似乎还在和霍琅谈话。
沈翩跹一个人经过安全楼梯时,被里面隐约的说话声拉住了脚步。
“申请已经批准了吗?”
是宁浩宇。
少女下意识的放满了脚步,悄无声息的接近墙边,门缝里可以从侧面看见男人包着纱布的鼻子和狼狈的脸色。
此刻他声音低沉阴冷,墙角上“安全出口”的牌子亮着绿色的光,映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容易让人想起阴暗处盘旋的毒蛇。
“立刻办理护照,我回帝都后在机场直接转飞苏黎世。”
苏黎世?
门外的沈翩跹微微皱眉。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护士,目光奇怪的看了她两眼,沈翩跹只好微笑着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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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病房的时候宁浩宇已经不在楼梯间了,带着几分不祥的预感快步走到病房推开门。
里面背对她站着挺拔修长的男人。
是程致远。
沈翩跹舒了一口气。
随后她慢慢走进去。
两个一起站在病床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