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什么心思去应付这些人,如果不是怕会耽误明天的行程,庆和伯府又是靠了李家的面子,她也不会见这些人。
所以刘妈妈若是识趣,就尽量快些把事情讲清楚,否则的话,也不必多说什么了。
刘妈妈早就知道朱元的脾气,倒不是因为了解或是查探过,而是朱元的名声实在是闹的太大了,她的事迹恐怕京城上层人家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位姑娘能够给母亲报仇,能够从这样的事里头脱身还被封县主,怎么可能是善茬儿,因此朱元态度冷淡,她也不当回事,见朱元让她开门见山,也片刻不敢耽误的跪在地上:“回县主的话,不敢耽搁县主太长时间,只是有一件事事关县主,所以我们家不敢擅自下决定,所以想来问问县主,大家也好彼此清楚明白,不至于引发误会。”
什么清楚明白?
杨玉清被弄糊涂了,他们两家可从来都没什么关系,何来什么误会?
今天朱家所有的人都已经很是疲惫了,杨玉清便催促道:“刘妈妈,你就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刘妈妈吸了口气:“敢问县主,令堂可是出自台州参将付家?”
怎么忽然扯上了付家?
朱元诧然朝她看去,目光一时复杂。
连杨玉清也激动起来,看了朱元一眼,上前了两步催促她:“我们姑娘的母亲的确是出自付家,这又如何?”
付氏的事闹的不算小,救母记里虽然是化名,可是谁不知道里头的主角儿是付家的女儿。
庆和伯府拿这件事做了个开头,是什么意思?
她目光落在那个刘妈妈身上,见她穿戴不俗,且谈吐不错,言之有物,步步为营,就知道必定是家里有头有脸的婆子。
庆和伯府派这样的人来......
她坐在椅子里接过了茶,目光仍旧放在刘妈妈身上。
刘妈妈本来是想着自己抛出了饵,朱元肯定是要忍不住咬钩的,可没想到朱元竟然这么沉得住气,目光里带着审视硬是久久不开口,一副不吃她拖延时间卖弄关子这一套的意思,只好主动开口道:“县主,那您可知道付家公子定了亲?”
付庄?
朱元心里一动,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的点头:“是啊,我表兄上次进京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承蒙邹总督看重,已经跟邹总督的千金定下了亲事,不知道贵府为什么打听这个?”
事出反常必有妖。
庆和伯府虽然不如长公主府和那些老牌公侯伯府,可是却也是自认为勋贵的人家,成日里摆着牌面,等闲是不会纡尊降贵跟她这样无依无靠只有名分上好听的县主来往的。
这么久了,救母记之后,她也收过不少帖子,却从来没收到过庆和伯府这些老牌勋贵家的帖子就能看出些东西。
这一次庆和伯府深夜来访,而且还言语中多有试探之意,扭扭捏捏的提起付家,又提起亲事,怎么看都知道不对劲。
虽然朱元不大耐烦应付庆和伯府。
但是如果事关付家和邹家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