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老头儿身后,顿时就响起了一片假咳的声音!
天知道,一早醒来,面对医仙老头儿如此波澜壮阔的一张老脸,他们是多么努力的转移视线,才能忍住不去看,不去问,忍住不笑的……
“老头儿,你看,不是我自己说像鬼吧?就连自己都被自己给惊艳到了吧?”
坐在床上的顾长生,眨了眨一双大眼睛,分外无辜的道。
一屁股蹲在地上的医仙老头儿闻言,当即回神,恨恨的睨了顾长生一眼,然后老眼就是一亮,闪过一道精光,渗血的嘴角一抽,疼的他嘶了一声,然后强忍着疼痛道,“你这是老鸹趴到猪屁股上,只看到老朽黑了吗?你怎么不揽镜自照一下?”
“嘎?”顾长生闻言,顿时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呐呐的开口道,“我揽镜自照什么?跟你老比起来,我才是一只梨花春带雨……”
“春带雨这句形容的倒是很贴切,毕竟你一身都是水,至于是不是一只梨花,你自己揽镜自照一下就知道了!”医仙老头儿抽着嘴角,忍着脸上被自己心理放大的疼痛之感,拄着手里的门栓,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顾长生幸灾乐祸的道,“老朽保证,你绝对会被自己给惊艳到!”
顾长生闻言,顿时就有些惊疑不定了,茫然的看着床前的医仙老头儿,有看了看一拉溜站在内室,扭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就是不看自己的人,凤眸内闪过一丝迷茫,一边嘟囔着,一边将手中的小把镜给转了过来,“搞什么鬼?老娘当然会被自己给惊艳到,事实上,老娘每天都是被自己给帅醒的的的……妈的!这尼玛是谁的手印?怎么印在老娘的脸上?啊啊啊啊?”
可是,自恋到每天被自己帅醒的某人,话还没说完,就看着小把镜上倒映出的人脸,歇斯底里的大吼了起来!
尼玛啊!
她看到了什么?
这镜子里的猪头,到底是谁?
这左右两边脸上,如此对称的手印,哪里来的?
她那一张美到人神共愤的明艳小脸,哪里去了?啊?哪里去了?
“这是谁干的好事儿?谁他娘的趁着老娘睡觉,扇老娘耳巴子了?啊?”砰地一声将手中的小把镜盖在床上,顾长生凤眸充血,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内室的众人,厉声叱问,“谁?这手印的主人是谁?丫的给老娘站出来!老娘不打的他爹娘都不认识他,老娘我就不是人!”
娘西皮的!
到底是谁,管天借了胆子,敢把自己扇成了猪头脸?
这简直不能忍!
准确的说,是忍无可忍!
“区区不才,正是老朽是也!”
在顾长生的叱问声中,医仙老头儿,顶着半张波澜壮阔的老脸,往前站了一步,昂头挺胸,颇为自得的道,还像是欣赏自己杰作一般,很是正儿八经的瞄了顾长生的脸一眼……
“老娘我……”顾长生闻言,嘴角顿时一抽,这一抽不打紧,才猛然察觉,自己的小脸,有些木木然的小疼痛……
而害的自己的始作俑者,如今就在眼前……
可是……
可是他是医仙老头儿!
好巧不巧的,正好占了自己师傅的名头!
要欺师灭祖么?
顾长生觉得,其实偶尔欺师灭祖一下下,也没啥子紧要……
但是,关键问题来了……
这货……
她打不过!
“老娘觉得,你现在这幅熊样,想必你爹娘也忍不出来你!倒是省的老娘动手了!”顾长生有些咬牙切齿的扔下这么一句,然后就真的抱着自己印着对称手印的脸,呼痛的倒在了床上。
尼玛!
她到底是得罪了谁了啊!
为啥子要趁她睡觉,扇自己耳巴子?
这么想着,重新坐起来的顾长生,也这么问了!
被问到这个问题,医仙老头儿丝毫不见慌张之色,一脸理所当然的道,“老朽昨夜赶来,见到某人睡得跟猪似得,就忍不住的动手想要唤她起来……”
“就尼玛因为老娘睡得比你幸福,你就这样祸祸老娘啊?”顾长生闻言,顿时就怒了,指着自己不忍直视的小肿脸道,“对着老娘这么美丽的脸,你怎么就狠得下心,下得去手的?”
医仙老头儿闻言,往顾长生脸上瞄了一眼,想了想,道,“对着你这一张惨不忍睹的脸,老朽觉得,老朽完全可以再下一回手!”
“老娘说的是老娘的脸被被扇上手印之前!”顾长生瞪眼。
“谁知道你的脸这么不经扇?老朽不过是轻轻的抚摸了几下而已……”医仙老头儿歪头,漫不经心的道。
抚摸……
这个词用的,还真是老不要脸啊!
抚摸几下子,自己的左右脸上,就印上了这么对称的巴掌印?
这简直是对坟头烧报纸,忽悠鬼呢啊!
顾长生若是信了,那才是鬼!
“那不用问,这透心凉真舒爽满当当的一盆水,也是你老泼的吧?”抖了抖自己睡衣上的水渍,还有滴水的头发,顾长生望着医仙老头儿咬牙切齿的问道。
“舍我其谁!”医仙老头儿抬头挺胸,供认不讳。
“那你老能告诉我,您老拎着一个门栓,是准备干什么的吗?”顾长生的眼睛,已经有些泛红了。
“泼醒你,然后给你一记闷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