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疯狂(1 / 2)

续南明 老白牛 1897 字 2022-09-30

余者四门猎鹰炮也打中流贼人群,官道上一片惊叫。

突遭打击,特别被攻击的主要还是前方十队的五百精骑,这些可都是精锐,这千人马队核心的核心,他们装备好,待遇好,能力强悍,每个人至少都拥有马上劈砍的能力。

他们才能称得上是“骑兵”,基本都是老营,有些人甚至还会骑射,各方面都非常出众,可不单单只是马术娴熟。

猛然这些核心力量就遭遇了沉重的打击。

他们汹涌从官道过来,侧面对着壕沟,人太多了,要抢赶过河,还拥挤在一团,就给壕沟内的两排铳手了非常良好的靶子。

每排铳兵百人打去,五十步距离,就算流贼汹涌过来速度快,基本也都有六七成的命中率,不论打中人还是马,大部分都有打中目标。

两排铳兵二百人一打,加上五门猎鹰炮轰击,这流贼当场中弹落马的人数就不会下于一百四五十人。

五百精骑,猛然损失就近乎达到了三成。

更悲惨的是,他们很多首领被当场打死,混乱中众贼嚎叫,已然失去了建制指挥。

这还没有完,两阵排铳一打,官道上的流贼惊恐混乱,杨河在山坡上看得亲切,看铳兵们再次装填好定装纸筒弹药,就下令再次射击,再打两阵的排铳。

此时刚过去十几秒,这个时间对混乱的流贼只是瞬间,但对潜藏壕沟内的后膛铳兵来说,已足以再次装填好致命的子药。

他们的速度,训练时一分钟可以打十发左右,战时各种影响估计打五六发,但最快的五六秒再次装填完毕,最慢的十秒钟也可以完成,这速度惊人的快。

换成前膛,精锐火绳兵平时训练每分钟可两发,但换到战场上,平均每分钟只一发左右,普通士卒更需要二三分钟,还可以趴着蹲着装填,这速度便利,真是无法形容。

虽牺牲一些射程,但换来这个速度便利,杨河认为非常值得。

谢君友嚎叫的站起来,虽然被打个措手不及,但他毕竟打老仗了,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人物,很快反应过来。

他猛的揪过身旁一个满脸是血的贼将,咆哮道:“钱哨头,你立刻招集兄弟,从这山的正面攻上去。官兵伏军就在五十六步外,他们有两排鸟铳,但都打完了,再次打射至少六十息。你们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冲,二十息内,就可以冲到他们面前!”

他又揪过另一个喊叫的贼将,给他两个嘴巴让他清醒,喝道:“吴哨头,你带人从侧翼攻打,从那右翼抄上去。还有你,刘哨总,你到马队后面,让那些马兵也从左翼抄上去。告诉那些厮养,谁敢杀敌的,全部选为步卒马军……”

他展现出了素质,虽然官道上惊叫混乱,很多建制失去,但他仍立时找到可用军官,各种战术指挥,也是信手拈来。

他也看得很清楚,官道上无遮无掩,杂草更不能遮蔽铳子,唯一机会,就是攻上去。

这两年他们还骄横惯了,多少朝廷的名将重臣死在他们手中,遇到区区乡勇,岂有不战之理?而且己方虽死一些人,但连上厮养什么,至少还有一千六百多人,更不可能退缩。

几个贼目也是咆哮应命,他们也反应过来了,己方虽然损失惨重,但主力还在,特别都是精锐,就算用残余的兵力,对付那些敢埋伏的乡勇社兵,仍然绰绰有余。

吴哨头更是咆哮道:“兄弟们,都随咱老子抄上去,妈妈个毛,这些睢宁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就在这时,猛然山坡上又响起尖利的天鹅声音!

谢君友毛骨悚然,不可思议,这些乡勇竟有这么多铳手,还是……他脑海中就闪过孙有驴的哭诉声:“……他们的铳,可以从屁股后装填……他一声不响的,最后打了俺们七阵排铳,兄弟们惨不忍睹啊……”

这个念头刚过,山坡上又爆出猛烈的连线火光,滚滚烟龙腾起,伴着响亮的齐射声。

官道上的流贼又齐刷刷的扑倒一大片,人马的惊叫嘶鸣更多,众人早已停下,这拥挤着,在排铳的轰打下,死伤的人员更多。

到处是声嘶力竭的惨叫,刘哨总就在谢君友眼前一个踉跄,却是左臂中了一弹,他也硬气,强忍着不出声,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就滚滚的掉落下来。

这阵铳声刚停,山坡上又响起尖利的天鹅声音,然后又是一阵猛烈的排铳齐射。

“啊……”

官道上的流贼又是大片扑倒在地,死者伤者身上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官道的烂泥,两边的密实野草,余下的精骑们,或本能的竖起盾牌,或取出弓箭,往烟雾的腾起处拼命射箭。

“轰!”

山坡上一声巨响,一道长长的烟雾腾出,然后凄厉的炮子呼啸,电光石火间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十两重的铅丸咆哮过来,就在谢君友面前打开一片血雾。

吴哨头被打个正着,解体成了碎肉,纷纷扬扬的血雨,就洒了谢君友满脸满身。

却是那门二号火炮又开了一炮,佛朗机发射速度还是快的,炮手如果训练有素,前三炮射击总费时不到二十秒,新安庄的炮手虽算不上精熟,但也可以紧跟在铳手的后面。

……

孙有驴等人滚在马下,就听天鹅声后,接连响了两阵排铳,然后前方的精骑死伤惨重,个个嚎叫混乱。

孙有驴反感觉痛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看身旁马兵个个惊惧,所有人拼命勒住马缰,免得冲撞上去,一片马匹的“唏律”声。

然后很多人就下马,个个取出自己的兵器。

这些马兵虽都会骑马,很多人还跑得快,但基本没有马上劈砍的能力,等若“龙骑兵”,也就是骑在马上的步兵,遇事的第一反应,也都是下马备战。

不过孙有驴左顾右盼,只是寻找逃跑的路线与机会。

然后这边的马兵焦急的等待,只是迟迟没有等到前方传下的命令,很快山坡上第三阵、第四阵排又开始了。

前方的精骑更混乱不堪,更惨的是,山坡的铳手,还将部分目标放在后面的马兵上。

两阵排铳,都有部分铳子击中后面慌乱的“龙骑兵”,甚至孙有驴这队的哨总,他一声惨叫,保护自己的盾牌破了一个洞,然后他胸口溅出一股血雾,就踉跄摔在孙有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