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法师协会的顶层,老法师和托尔都在注视着这边的情势,老法师犹豫了一下,说:“那些家伙可能沒什么用,要不,我去给李察施加点压力。”
托尔立刻说:“最好不要,如果李察真有生命危险,说不定我们还得帮他一把,你可别忘了,他的老师是谁。”
老法师依然有些不死心,说:“可是我听说,那位殿下好象一直在沉睡着,也许我们会有机会……”
托尔苦笑道:“万一她将來醒了呢,那位殿下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如果李察真出了事,而我们又袖手旁观,那她多半会迁怒到我们头上來。”
“但是,我们只要保住李察不死就行了吧,苍蓝之月好象不应该算在内。”老法师露出了小小的狡猾。
托尔摸着胡子,沉吟着:“这倒也是……”
这时小广场上情势又有了变化,李察伸手一招,水花手中的永眠指引者就到了他手里,随后李察又向几名构装骑士一指,将他们的佩剑要了过來,转眼间,李察手里就抱了七八把刀剑。
李察向传送大殿一指,说:“你们都回浮岛去,水花,你也回去。”
一众构装骑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名刀疤骑士立刻问道:“李察大人,那您呢。”
李察斜睨一眼围着小广场的黑压压人群,浮上不屑的笑,说:“我留下断后,顺便领教一下这些圣域强者的本事。”
刀疤骑士又露出狰狞表情,舔了下嘴唇,说:“李察大人,您先走,我们留下,您放心,我肯定能给这帮家伙好好放点血,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阿克蒙德。”
李察一挥手,说:“你们走,这是命令。”
说着,李察怀抱着一堆刀剑,跳下了魔骑,走到广场中央,将刀剑随手一抛,长刀利剑立刻散落开來,分散插在地上,李察又将刀匣从背后解下,往地上一竖,伸手一拍,只听呛的一声,三柄长刀从刀匣中依次弹出,同样插在地上。
李察随手把刀匣抛在地上,站在一丛刀剑中央,冷眼看着周围数百武者,说:“想拿苍蓝之月是吗,是圣域的上來吧,还沒到圣域就不要过來送死了。”
说完,李察就双目半闭,垂手而立,安静等着挑战者上來。
一时间小广场上寂静无声,数百武者人人屏息,面对着孤身断后的李察,竟是不知所措,苍蓝之月多半在李察身上,既然李察留下來了,那么追构装骑士就沒有意义,所有武者都留了下來,把小广场团团围死,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那几十位圣域强者,因为李察已经放出话來,指名要让圣域强者上去。
每一名圣域都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尊严,毫无人格可言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圣域,他们或许会在某些场合不要脸,但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熟悉的同伴在侧,很多人还是会变得高尚的,一众圣域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每道关注的目光都象是抽在他们脸上的一记耳光,然而一位准天位都被李察一刀杀了,普通圣域上去了,岂不就是送死,一拥而上,这些圣域自觉还丢不起这个人,如果周围的眼睛沒有那么多的话或许会是另外一个局面,然而这里是浮世德,并不仅仅只有神圣同盟的贵族和强者。
苍蓝之月人人想要,可是为了苍蓝之月送命,就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的了。
李察安静地等着,一点也不着急,所有的构装骑士都消失在传送阵中,连水花都走了,李察的命令从來不容违抗。
所以小广场上,就只剩下了李察一个阿克蒙德,孤身面对着几乎半个浮世德的武者,所有豪门的目光,在这一刻,都集中在了这里。
终于,一名一脸颓废的大汉排众而出,站到了李察面前,他穿着很随意,除了腰间一把传奇长剑外,全身上下沒有一件魔法物品,大汉留着凌乱的胡子,不修边幅,只有一双眼睛偶尔会射出极为凌厉的光芒。
看着李察,大汉渐渐挺直了身体,气势竟如山岳般节节拔高,当他完全站直时,竟然比李察高了一个半头,而在旁人眼中,这名大汉一时间竟然抢尽了注意力,仿佛是早已消失在传说中的力大无穷的维库人,李察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孩童。
大汉咧开大嘴,低沉笑了几声,说:“我叫阿特拉斯,别人都说我是天位圣域,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我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苍蓝之月而來,那玩意对我根本沒用,我只是想和你打一架,看看究竟是谁厉害,不过你要小心,我可不会有任何留手的。”
李察眼皮不抬,淡淡地说:“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而來,在这个时候站在我面前,结果就只有一个,死。”
阿特拉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说:“你这不是等于在说,你已传奇之下无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