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李察忽然有了对策,用力抱了抱流砂,说:“你就是你,和其它人都不一样的,还有,我当然是你的男人,你想换男人的话,门都沒有。”
“呸。”流砂又轻啐一口,轻轻放过了李察,沒去计较他顾左右而言它的狡猾。
天亮了。
李察和追随者们回到了黑玫瑰古堡,追随者们大多将继续跨越位面转往法罗,深红公国在祖源高地节节推进,自然需要乘胜追击,而李察和流砂将先回浮世德,随后流砂将留在永恒龙殿,而李察则会继续在绝域战场的磨练。
在黑玫瑰古堡,有一封信正在等着李察,信上沒有落款签名,只有侍从留了纸条只说是从深蓝用超远程魔法传送阵发送过來的。
深蓝。
听到这个词,李察的心轻轻抽动了一下,深蓝现在于他有了特殊的含义,不止是他学习和成长的地方,也是生平最大羞辱的來源,他第一次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然后象条狗一样从深蓝中被赶了出來。
虽然最后知道了太初根本沒有对苏海伦不利的想法,可是他所说的那些话,却象烧得通红的烙铁,时时刻刻烙印在李察的心上,灼痛着他的灵魂。
在李察心目中,不打倒太初,他甚至沒有资格回深蓝,更不要说去看一眼深睡中的苏海伦了。
在绝域战场上,李察甚至都沒办法让自己多休息一会,只要睡得稍迟,他就会蓦然惊醒,然后太初那些痛骂就会一句句在耳边响起,每一句话,都刺得李察喘不过气來,于是他就会立刻爬起來,沿着既定的道路继续向前,李察有了意志,也有了耐心,他的愿望之一,就是在将來的某一天,狠狠给太初一个耳光,以作回报。
而现在,深蓝居然來了一封信。
李察沒有急于拆开,而是闭目静静地思索了一会,现在的他依然不是虚骸的对手,更不用说太初了,想明白了这一点,李察定了定神,拆开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张空白的信纸,上面什么都沒有。
李察不由愕然,不过就在他展开信纸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纸张里射出一道极细的魔法能量,在李察身上一弹,又落回到了信纸里。
然后信纸轻轻一颤,居然响起了太初的声音:“李察,我知道是你,其它人可听不到我要说的话,你听好了,我现在快死了,不能再在这里多呆,你赶快來一次深蓝,我有话要对你交待,我不是在开玩笑。”
李察一时怔住,不明白太初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更让他骇然的是,以太初之强大,居然会突然变得重伤濒死,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把他伤成这样,李察不是沒见过传奇,太初虽然也是刚晋阶传奇不久,但他的传奇能力显然极为强大,绝非一般传奇强者可比。
信纸上的魔力已经耗尽,李察想了想仍然小心地用魔法火焰把它彻底烧成了灰烬,然后就去找流砂,让她先自己回永恒龙殿,李察自己则通过超远程魔法传送门,來到了深蓝。
李察一从传送阵走出,两名早已等候在旁边的法师就迎了上來,向李察行礼道:“太初殿下已经等了您很久了,请您跟我们來吧。”
太初和李察见面的地点是深蓝顶层,已经修缮得看不出狂暴力量破坏的痕迹,但是李察一踏出传送阵,就皱了皱眉,然后安抚了一下自己有点波动的情绪。
宽广的平台上放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太初正坐在那里慢慢地喝着酒。
李察看到太初时,眼角不由自主地缩了缩,然后就恢复平静,若无其事地走到桌旁,在太初对面的椅子里坐下,然后向四周看了看。
从这个位置上可以俯瞰冬日的浮冰海湾,景色极为肃杀压抑,另有一种恢宏风味,可现在是深冬,寒风格外凛冽,耳边灌满了呼啸的风声,实力稍微弱点的人根本在这里坐不上多久,可是太初却只穿了一袭单薄的法师袍,让人看了都觉得冷。
太初玩味地看着李察,目光中依然充满了戏噱和笑意。
李察自然不可能报以任何好脸色,就算知道太初对苏海伦沒有恶意,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对李察沒有恶意,如此强烈的侮辱,且是当着一众大魔导师的面,早就超出了任何玩笑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