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察的冥想就被打断。侍从告诉李察,有好几名贵族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地要求李察处置水花。
李察有些诧异,不明白以水花那清冷孤僻的性格,为何会招惹到这些贵族。于是李察来到会客厅,看到厅里居然挤下了十一位贵族,把不大的会客厅挤得满满的,连座位都不够,有好几个人甚至不得不站着。不过好在他们还懂得基本的礼节和敬畏,把主位的沙发给李察空了出来。
李察也不客气,直接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然后对一名侍从道:“去把刚德和水花叫过来!”
侍从应命而去。实际上李察根本不需要侍从,只要在意识里招呼一声就可以。不过李察可不打算让这些贵族知道自己的底牌。而现在,李察看向他们的眼光,已带上了一丝不善。对李察来说,现在可真的是一小时等价于几千金币上下,他时间之宝贵,完全不是这些人能够理解的。
李察身体前倾,以一手支着下巴,认真倾听着这些贵族们的投诉与要求。他神情认真,姿势却有着不加掩饰的霸气。群情沸腾的贵族们在这种目光下,不由自主地多次咽下一些对李察的直接抱怨,只把一腔怨气尽数倾泻在水花身上,于是李察的脸色越来越阴郁。
十一个人声音此起彼伏,不时夹杂着慷慨激昂的控诉、宣言、声明和诉求。当然,对事实的关键部分肯定少不了扭曲与夸张。他们越说越是激动,特别是为首的安布西子爵,更是恨不得跳到茶几上去。
哪怕是对一个公爵来说,圣域强者都是需要极力拉拢与珍稀的对象。昨夜死在水花手下的男人是安布西子爵的护卫,但其实是他父亲奥尔布莱克侯爵为了他的安全,暂时派给他的护卫。现在一名圣域强者莫名其妙地死在蓝水绿洲,子爵回去后根本没法交待。
不过当水花悄无声息地走进会客厅时,厅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少女已认出了昨晚放过的几个贵族全部在场,于是目光转冷,手更是扶上了永眠指引者的刀柄。
这些贵族们的音量即刻小了一半,他们这才想起,这个少女是李察的人。能够袭杀圣域、又是如此绝色,肯定和李察间的关系不一般。想到这一层,他们的气焰立刻再次消减下去大半。
只要不是脑子坏掉了,就不会想和李察正面为敌,本来他们的初衷也就是来讨个说法,顺便看看是否能够得到些好处,毕竟一个圣域强者的生命还是有若干价值的。只有安布西子爵骑虎难下,不得不硬撑下去,无论交涉结果会如何,他必须摆出强硬的姿态,主要还是给自己的伙伴以及随从中隐藏着的父亲的亲信看,希望能够减轻一点自己的责任。
又听了一会,李察抬起了手,于是会客厅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等着他说点什么。
想说话时其它人都会安静,这就叫权威。
李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我大致听明白了,你们几个晚上喝多了点,遇到了她。你们没认出她,只是开了几句玩笑,结果没想到她突然动手,把你们的一位圣域护卫给杀了。是不是这样?”
安布西子爵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道:“大致如此。”
李察忽然呵呵笑了几声,笑骂道:“你们几个臭小子,居然敢和我的女人开玩笑!区区一个末流圣域而已,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安布西子爵等一众贵族顿时目瞪口呆,圣域强者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安布西子爵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李察大人,不能这么说吧!那可是圣域强者啊!您总得给我们一个交待……”
“交待?你还敢要交待?”李察的笑容逐渐变得不那么阳光了,甚至开始有些阴冷:“你们几个家伙和我的女人开玩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察把开玩笑这个词咬得很重,立刻让这些贵族们知道了他的态度,也明白李察根本不打算接受他们那粉饰过的说法。换个角度看,就是李察没有把他们的身份地位放在眼里。
一名贵族一看形势不妙,立刻试图缓和下气氛,连忙笑着说:“李察大人!那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而安布西子爵……”
但是李察再次抬手,这名贵族马上乖巧地闭嘴。李察淡淡地说:“行了,这么一件小事已经浪费了我很多时间,到此为止。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下次可就不是死个护卫那么简单了。这里是蓝水绿洲,是我的地盘,你们最好把我的人认全了。”
安布西子爵满脸胀得通红,怒道:“李察!你太张狂了!此事到此为止?你承担得了后果的话,我们就看看此事是不是真的到此为止!”
李察看着安布西子爵,说:“你的父亲是奥尔布莱克侯爵?”
“正是!”子爵昂起了头,同时心底松了一口气。这个李察,总算记起他的背景了。
但安布西子爵没想到,李察冲他平淡地挥了挥手,就象是在驱赶一只苍蝇,而且说:“可以了!如果奥尔布莱克不服的话,尽管派军队过来,我们打一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