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侧的亲卫队长高举的手臂猛地落下。
“唰!”
一道劲风贴着中年男子的颈侧划过,锋利的刀口贴着他的后脖颈切过。
见过了血腥的闵柏衍眼见着那滚烫的鲜血喷溅出来时,还是下意识的轻闭了一下双眼。
“咚”的一声闷响,中年男子的头滚落在地,断裂的脖颈切口平滑,鲜血顺着人头滚落的轨迹洒落了一地。
余下的两名男子已经彻底吓得瘫软在地,身下一滩滩污渍渗出,混着和鲜血浓重的腥气在烈阳下似乎被放大了数倍。
这种种难闻的气味钻进鼻腔,闵柏衍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青白的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吵闹的人群见到人头落地、血溅三尺的场景都噤若寒蝉,一时间热闹的菜场口无比寂静。只能听见刽子手将就喷洒在刀刃上的声音。
鲜红的血被这一大口酒浆稀释后,变成了略显浅淡的粉色,被鲜血沾染的刀刃又重新便的雪白。
刽子手瞟了一眼地上萎靡不顿的那二人,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随后便扬起了手中的断头刀。
静默的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刽子手横目怒转,那哭喊的妇人一下子便噤了声,站在最前排的老妇人手中拄着拐杖,微弯的脊背坚强的挺起。
听见这一声凄厉的哭喊时,老妇人浑浊眼中的泪水才无声的淌下,她身边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将孩子的头紧紧的按在自己肩头,早已是泣不成声。
“牙子,跟娘回家了!”老妇人布满皱纹的干瘪嘴唇嗫喏了半晌才发出这一声哽噎的叹息。
“唰!唰!”两声轻响,两颗人头滚落在地,青色的石板上已经泅出一大滩嫣红的血迹。像是一小汪红色的池水缓缓流淌蔓延。
闵柏衍看着面前不远处的那一滩嫣红心中止不住的翻腾,他方才仿佛好似听见了刀刃隔断脖颈的声音,然而现在却又一点点声音也听不见。
会不会就此失聪?如果听不见他又有何用?
刽子手用粗瓷大碗中剩下的酒水将断头刀清洗干净后便对着闵柏衍遥遥一礼,随后像来时那样提着大刀从台下一侧步出人群。
“啊!”
“呼!”
静默的人群中再一次发出了唏嘘感叹声,三名罪犯的小厮和家眷们纷纷上前收尸。
看着这有些纷乱的场景闵柏衍轻呼了一口气,折腾了几日总算事了。
“要我说啊,这孟大人死的有些冤枉,大人清廉多年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不会是咱们这位王爷找的替罪羊吧?”
“呵,这个不敢说,不过我可是听说咱们这位王爷早就从京城出发了,却是在这道圣旨抵达了三日后才堪堪赶来,要我说,咱们百姓的命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贱如草芥!”
原本要离去的百姓们听见这些低低的议论声纷纷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