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我去看看。”凌天一步跨了出去。那家丁连声称是,心头松了口气,一路小跑的带着凌天而去。
相隔老远,凌天已经闻到了扑鼻而来的臭气,他素来爱洁,眉头微微一皱,脚下不停,便到了石室门口,隔着窗子望去。
只见龙翔头发披散着,上面还沾满了黄黄白白的秽物,手上也是脏兮兮的,脸上更是东一道西一道,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仿佛没有焦距,那里还有半点一代王者的风度,原本威严地脸庞居然充满了童稚般地神气,正在石室之中又唱又跳,活泼异常。
凌天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转头吩咐道:“来人,给我提几桶水来,好好的冲冲,让他干净干净!人家可是一国地国主啊!”
一声令下。顿时战战兢兢围在旁边的几名家丁飞也似的活动开来,不多时已经提了水回来。
凌天一脚把石室门口踹开,倒退两步,手指一点,道:“泼!”
“哗!”一桶水从龙翔头上浇了下去,顿时从头到脚一片透湿,龙翔似乎是打了一个激灵灵的寒战,但转眼却又恢复了疯疯癫癫地神气。凌天仿佛没有看见。只是一个劲的命令泼水,不过盏茶的功夫,已经是几十桶井水倒在了龙翔头上,又流了下来,石室之中变作了一片汪洋,水都流出去了出去,院子里也是一片水渍。
凌天手一扬,停止了泼水。接着命令家丁将石室之中的水扫了出来,这才慢悠悠的走了进去,虽然仍是一片潮湿,却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臭烘烘的味道。淡淡的命令道:“你们在石室之前等候,任何人不得接近石室五丈之内!违者。杀!”
众家丁身躯一颤,垂首应命。
凌天在石室之中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看着龙翔:“装地不错嘛,挺有演戏的才能呀。你真不应该做皇帝的,若是去唱戏,肯定能养家糊口,哈哈。”
龙翔呆呆的眼神看他一眼,目光空洞,仿佛眼前便没有这个大活人一般,转身又自顾自的哼起了小曲来。手舞足蹈,将手在脚丫上抠了抠。又放到鼻孔下面闻了闻,接着便塞到了嘴里,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
凌天有趣的看着龙翔的动作,低沉着声音道:“你原本打算,有北魏西韩与天风之水为强助,若将凌家除去,便可恢复皇权,纵使损失一时的利益。也可换来皇权地空前强盛;更因为有杨家的支持。以他们在承天的强大势力掣肘凌家,天时地利人和。无不齐备,便以为是万无一失了吗?,便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所以,便发动了这件阴谋。殊不知,你所有知道的一切根本都是假象,旨在欺骗你的假象!”
龙翔似乎完全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甚至是根本就没有在听,伸出手在身上搓了搓,居然搓出一个乌黑地泥球,咧开嘴笑了笑,便吞到了嘴里,有滋有味的咀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口中喃喃道:“我要吃糖,我要吃糖!哇!好好吃的糖啊!”
凌天没理他,继续道:“可是你却完全没有想到,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居然在你认为凌家地主力全部调离的微妙时刻还失败了,此刻的你虽然做了俘虏,心里却还是不害怕的。因为,凌家有你的岳父岳母,有你的妃子女儿,凌家人素来心善,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算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你觉得自己的性命怎么也是能够保得住地。甚至你还曾幻想,现在杨家已经没有了,只要你肯许下优厚的条件,凌家说不定还会把你送回皇位,继续做你的承天皇帝吧。呵呵……恩,你应该是有这种希望的。”
“但是昨天我父亲终于平安班师回朝了,你却害怕了。你伤他太深了,十万弟兄,回来了不足一万五千,更兼背信弃义,卑劣无耻,我父亲已经恨你入骨,誓要除你而后快!昨天若不是他有伤在身且被我爷爷拦住,再加上有凌然姑姑的哀求,估计昨天你就已经变作了一个死人!但是你也看到了,就连我爷爷和姑姑亲自出面,依然不能让我父亲平息心头的怒火;所以,你真的害怕了,你害怕你早晚会死在我父亲的手中,是吗?”凌天一条一滴地分析着。眼睛却不看向龙翔。
龙翔依然摇摆着身子,似乎在学仙女跳舞,却又突然坐倒在地,两只手扳住自己脚趾,便向自己口中送去,但他身体硬邦邦地,又怎能够得到。急的在地上不住打滚,口中呀呀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