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盯着两个姐妹羡嫉的眼神,将木匣接了过来,谢了老太太后,就告退离开了。
老太太的意思不能忤逆,映初梳洗之后,只好将那些首饰都戴起来。
等到了秦王府,琰诺一见顶着满身珠翠的映初下车,就忍不住噗嗤一笑。姐可不喜欢这一款,显然是公仪家的人的意思,他们有什么用意,显而易见。
琰诺觉得非常有趣,宴会结束后,皇后还旁敲侧击的问了他一通,好像所有人都误会他和姐的关系了。
映初表面上恭敬的行了礼,暗中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琰诺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道:“这么晚了还劳烦公仪小姐过来一趟,实在是情况紧急,本王的好友病重,希望公仪小姐妙手回春,救他性命。”
“殿下客气了,”映初说道,“请殿下让臣女看看病人,臣女定当竭尽全力。”
于是在外人眼中,两人客气有礼的一路走到客房,期间并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了客房,琰诺让下人全等在外面,只带一个贴身护卫和映初一同走进房间。
房门一关上,护卫柳叶和在房里照顾的柳絮就又喜又愧的跪在地上:“属下没保护好主子,也没尽到保护乔将军的责任,请主子责罚!”
“你们快起来,此事怪不得你们,”映初道,“大家都没事就好,乔公子怎么样了?”
“乔将军在里面,”柳絮道,“将军还是在昏睡,所有太医都来看过了,都看不出乔公子的病症。”
映初脸色沉凝,大踏步的往里面走。
内室中,乔殊彦静静的躺在素色的床单上,他的脸色青白,嘴唇毫无血色,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变得干枯,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若非他们说他只是昏睡,映初乍一眼看去,会以为他已经永远沉睡了。
映初抓住乔殊彦的手腕,他曾经肌肉紧实的胳膊而今垂软无力,指甲都是死人般的苍白,映初看了一眼,就眼睛一酸,胸口涌出剧烈的愧疚和懊悔,像有无数根铁锥狠狠扎着她的心脏。
“姐……”琰诺看她情绪不对,忍不住唤道。
映初深吸了口气:“我没事。”
她收敛心神,凝神把脉,又拨开乔殊彦的眼睛和嘴巴看了看,用银针取了他的一滴血查看,最后确定他曾经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虽然及时解了毒,但是身体内似乎残留了什么东西,她竟丝毫看不出那是什么。
琰诺说道:“乔大哥几乎将那些海盗全部杀光,海盗首领临死反扑,把一条怪模怪样的虫子扔到了乔大哥身上,那虫子立刻就钻进了乔大哥身体里。还好姐给我们准备的药丸没有丢失,乔大哥立刻吃了药丸,当时才得以逃脱,只是后来还是病发了。太医说那是蛊虫,至于究竟是什么蛊虫,他们也不清楚,姐,你能看得出来吗?”
映初摇头:“我只听说过蛊虫,从来没有见过。”
大燕西疆之地有苗人善蛊,但是苗人生活在险峻的山林里,与世隔绝,很少与外人来往。苗人将蛊视为生命,从来不轻易示人,据说见过蛊虫的外人,都已经变成死人。
“姐也没有办法吗?”琰诺有些急了。
“我先试试。”映初道。
她用针灸的方法,将灵泉浸入乔殊彦体内,溶解他体内残留的东西,一直到她感觉灵泉几乎枯竭了,乔殊彦的血液里终于干净了。为了保险起见,映初又挤出几滴灵泉喂乔殊彦喝下,确保将那些残留物彻底祛除。
此时映初的脸色和乔殊彦倒过来了,乔殊彦面色变得红润,映初则满脸青白,她滴出灵泉也不是完全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没入她掌心内的玉佩可以缓慢凝聚出灵泉,少量的使用没有什么妨碍,一次用的多了,就需要抽取她自己的生机了。
琰诺在一旁看着,既担心乔殊彦,又担心映初,不知道该不该让她停下来。
等映初终于收回手,脸色已经青白到极点,整个人都晃了晃。
琰诺连忙扶住映初,半扶半抱的将她弄到椅子上,吩咐道:“柳絮,快倒杯水过来!”
映初喝完水,靠在椅背上缓了一会,耳鸣眼花的感觉才慢慢退去。她没力气站起来,问:“乔公子醒了吗?”
琰诺摇头,压下心中的焦躁不安,宽慰映初也宽慰自己道:“乔大哥都昏睡这么久了,一时半会儿肯定醒不来,也许要过一会儿才能醒。”
映初拧眉,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无往不利的灵泉竟然也救不了乔殊彦!
“扶我过去,我再给他把一次脉。”映初道。
琰诺劝道:“姐先休息吧,不急在一时,你把自己先累垮了,更没人能救乔大哥了。”他不知道姐的针灸到底有什么门道,但是一看就十分损耗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