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郎生!”袁绍咬牙切齿的喊出了刘毅的名字,方才己方形势可谓一片大好,有一段时间他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可对方陡然而来的反突击却击碎了他的梦想,虽然离得很远不清刘毅的样貌,可在万军之中能如此纵横奔突,所向披靡者舍刘郎生之外还有谁人?
并不是袁军士卒战力不强,士气不高疑惑不够勇猛,反之他们表现的已经超出了平常,可就是一个天神般的刘毅使得幽州士卒的战力彻底爆发,在那个无人可挡的箭头带领下硬生生的杀退了数倍与他们的敌军,袁绍身周将佐着这惨烈的厮杀面上都有惊容,也许他们习惯了刘毅马战的英勇,可这步战中的神威还是头回得见。
战局僵持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袁军终于开始了败退,这一退便犹如潮水一般,刘毅的武勇令每一个人胆寒!眼见敌军退去,朗生也未下令追赶,血龙戟撑于地面,伟岸的身躯挺立如山,身周士卒不由自主的都和将军一般挺直了胸膛,面带自豪的着退去的袁军。
不过此时的辛苦只有刘毅自己了解,为了振作士卒们的士气他必须如此,上去方才一番厮杀他威风八面,其实现在双腿都在不可抑制的颤动着,自冲入敌阵的第一刻起,血龙戟的挥舞便保持在一个恐怖的速度之上,身在混战之中,这样高强度的挥舞是不能停下的,袁军士卒奋不顾身的搏杀亦让他体力损耗到了极限,步战不必马战,只能凭借自身的力量,就算天赋异禀的他在击杀了数百对方士卒之后也赶到了极度的疲劳,现在的他恨不得立刻就能躺下,可他绝对不能这么做,否则刚振作起来的士气便会垮掉,给敌军的威慑也会降低,刘毅生平大小数百战,实是以眼前的一战损耗最巨!
与刘毅相隔甚远的袁绍此时眼中只有那个如山的身影,他相信刘毅此时的眼光也在着自己,忽而一阵虚弱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这刘郎生当真便不可战胜?当然这样的念头只是一瞬间,在刘毅的全力发挥之下,冀州军士气已为之夺,袁绍知道现在再发起攻势的话恐怕是徒增士卒伤亡,必须要有一段喘息的时间,虽然不愿意,他也不得不下达了暂时退军的号令。
听见袁绍军中的鸣金之声,阵地上幽州军士卒大声欢呼,当日与袁军一战,将军虽亦是勇猛无敌但亲自上阵冲杀的时间并不长,而今日他们却完整的目睹了刘毅领军杀退敌军的全过程,除了那些老兵习以为常之外,所有新兵的心中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老兵说起将军都是一脸的狂热崇拜,这样的场面也只会出现在冷兵器时代,个人的武勇可以得到最大的发挥。
刘毅微微一笑,转身稳步向阵中退去,他的脚步显得极为有力,因为所有人都能有片刻的放松,他却不能,只要稍稍松懈那种疲劳就会让他难以支撑自己的身躯,万人敌,那只是赞美之言败了,便似刘毅这般冲入敌军阵中杀敌数百放眼天下,能做到的不过寥寥数人!
心情欢畅的幽州士卒们自然不会知道将军此时的状态,只有管亥与洪彪等人才从他面上的红晕上出了一些不妥,那是脱力的表现,而这样的情形再主公身上从未出现过,当然这也是理所当然,方才那样的厮杀得他们亦是心惊,主公身周一丈就是绝对的死域,便是他们也进入不得,跟随主公日久,他们对刘毅的心思也很了解,关注的目光不离主公的身躯,却是谁也不会上前搀扶,战神不可倒下!
李元霸早已快步跑了过去将刘毅的乌云盖雪牵了过来,并扶着刘毅上马,这一次朗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坐上马鞍之后方才轻出了一口气:“彪子,袁军很快就会再攻,不过这一下他士气被挫,我军却是士气高昂,你可得把此地给我守好了,实在不行就放进来打!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不愧是我刘毅的兵。”轻声与洪彪及几个校尉交代了战况之后刘毅方又大声喊道。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所有士卒齐声发喊,并用崇敬的目光送着将军与伤员们离去,此刻胸中的热血仍未平静,很多人恨不得袁绍军现在就可以杀上来,让他们可以像将军一样英勇杀敌,他们定要守住此处,不负将军的夸赞。
待得先将伤员妥善安置,管亥立刻为主公准备好了营帐,此时刘毅身边只剩下了子平与李铁牛二人,也不用在意什么形象了,坐与凳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这样的战斗让他再来一次已是支撑不住,袁绍的样子定不会善罢甘休,攻势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他的英勇一时可震士气,却不能长此以往,想要坚守不退必须得有器械之利,若是朱雀营在此情势就大为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