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自己之前一朝不慎被困阵内,又想起那只黑乎乎的现在突然化形了的魔笛,嘴角又抽了抽,不得不承认,此女当真不好惹!
而下方其他魔族大能虽不如鹏一样亲身体会,却也觉得此女甚是棘手,偏偏尊者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还是这般放任之态,让他们越加摸不着头脑。
无独有偶,就在此刻,距魔域数万里之外的寒冰城,某相对而坐的两白衣男子也是面色迥异。
两男子均是身形挺拔,面目俊朗无匹,虽同着白衣,然气质却是相距甚远。
左侧男子着月牙白描金锦袍,坐姿从容,目视对面男子,带着些许的好奇和兴味。而右面男子端袍而坐,一身素白,再无其它装饰,此时正举杯浅酌,羽睫轻掩,无视对面略带戏谑的眼神,一派淡然。
一位温文尔雅,风姿卓绝,一位淡漠疏离,隔世独立,均是世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修为高绝,偏相聚一堂,自是惊艳花花草草无数。
屈门仙尊挑了挑眉,忍不住感叹道:“真没看出来!”
轩辕仙尊执杯微顿,复又恢复,瞥见其跳动的眉眼,摇摇头不语。
“无趣!”屈门仙尊见他不上当,撇了撇嘴,不再挤眉弄眼,转而笑叹道:“某还以为尊友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呢!原来不是吗?”
“你想多了。”虽则不想理会,但了解对方性格的轩辕仙尊还是回答了一句,语气冷淡。
“真的?”屈门仙尊面上全是怀疑,问道:“那你为何还在这里?”从星官仙府关闭滞留至现在,没有内幕,他用脚趾头想都不会相信,他神识微动,感应到远处那正辛勤布阵的小蜜蜂,又瞥了一眼陷入沉默的某人,瞬时脑补了无数。
不得不说,屈门仙尊的眼神太过灼热诡异,轩辕仙尊都有此承受不住,偏偏他在此滞留多日,又被对方拿住了把柄,不得已解释道:“吾与此女有些渊源。”
屈门仙尊闻言,一击掌,兴奋道:“早说不就好了,我又不会笑话尊友。”
顿时,酒盏纷飞。
轩辕仙尊一跃而起,避开溢溅而出的酒水,没有见到任何动作,那在阳光映照下如七彩珠玉般的酒珠绕着他飞动,越来越慢,最后悬浮于是空中微微颤动,犹如一七彩匹练,绚丽美好,忽又如倦鸟回巢般先后落入酒盏中,复归于桌面之上,一模一样的位置,仿若之前皆是幻觉。
轩辕仙尊立于空中,不动,横眉。
屈门仙尊垂眸不理,一手舀起桌上杯盏,一饮而尽,才道:“尊友还未说,此事将如何处置呢?”
轩辕仙尊眉心微拧,看了眼某个方向,双手往后一束,道:“暂不用理会。”
屈门仙尊虽早有所料,仍忍不住问道:“尊友不出面?就不怕?”
轩辕仙尊明知对方误会了,但想到对方追根问底的性格,默了默,没有解释,只道:“她还不能死,也不会死!”
屈门仙尊闻言,默默将此女划分到了对方旗下,心道,有你这么一大尊立在这里,为她保驾护航,就算是魔尊出马,她也死不了啊!不过这句话信息量巨大,什么叫还不能死又不会死呢?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他真的好奇得想挠墙啊,那女子他也不是没见过,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啊,听说仅是个偏远下界飞升上来的小女修,就连长相都不出众,与高高在上的轩辕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堑,他们又有什么渊源呢?
很好奇,很想继续问怎么办?
可他一看轩辕微微泛黑的表情,再一想惹恼对方的惨痛代价,两相比较,终于默默咽下一口血,微微扭头,眼不见为净!不过他那有些扭曲的脸,充分表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就算轩辕仙尊一向知道此人的性情,此时也忍不住想一剑砍上去。
忽地,“轰隆隆”一声似是要将天都要炸一个窟窿的巨响响彻天际,各色灵光随之显现,经久不绝。
寒冰城内,无数高中低阶修士被惊动,就连普通平民都窜出门,东张西望,询问发生了何事,一时间,人声鼎沸,如入闹市。
屈门仙尊立即转头,望向轩辕仙尊,目瞪口呆,数息才巍颤颤道:“弥…弥天大阵?”
轩辕仙尊面色微沉,面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凝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