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号,烈阳当空。
徐檀兮上午去上了糖果店里帮忙,其实店里不忙,因为她太闲了,下午她在家里休息,她晚上睡得很多,午后没有困意。。。
一只蜻蜓从窗外飞进来,落在了晚开的小苍兰上。午后的风吹进来,蜻蜓立在枝头,翅膀扑腾。
昨天,洪景元送来了一把竹编的摇椅,是洪正则专门请人做的。戎黎把摇椅放在阳台的通风口,徐檀兮喜欢躺在上面看书。
风扇放得很远,摇椅在轻轻摇着,晃动她的裙摆,裙子是柔软的棉麻材质,到小腿肚那么长,遮不住脚踝上的平安扣。
她以前很少穿黑色的裙子,黑色是棠光喜欢的颜色,现在她也很喜欢,她本就白,深色越发衬得皮肤白皙剔透,也没有化妆,一张脸生得干净清雅,不画眉,不点唇,楚楚温婉,像春日俏立枝头的第一株梨花。
她侧躺着,看向戎黎:“先生,你怎么坐那么远?”
戎黎坐的椅子离她有五六米远,他正在打游戏,和程及一起:“我打游戏,手机有辐射。”
徐檀兮失笑:“手机的辐射在安全范围之内,你离近点也不要紧。”
戎黎干脆不打游戏了,放下手机,拿了小凳子坐过去,放在她的摇椅旁边:“你看什么书?”
“医书。”
戎黎手支在摇椅的扶手上,凑过去看了一眼:“骨科?”
“嗯。”徐檀兮说,“我跟五叔公约好了,过几天去他那里学中医和针灸。”
她主攻外科,想学骨科是因为戎黎。
戎黎心口涨涨的,像泡在了加了糖的柠檬水里,又酸又甜。
“我腿没事。”
平日徐檀兮要上班,没有时间,正好孕期不工作,她想系统一点的学习骨科。
“那是因为现在是夏天,等到了冬天,你又会腿疼。”
戎黎把头枕在摇椅的扶手上,一双乖巧的杏眼里开了花,波动着潋滟的光,他笑得得意:“你怎么那么爱我啊?”
“对啊。”
徐檀兮在他嘴角吻了一下:“我要看书了,别打扰我。”
戎黎:“……”
他也去找了本书来看,是现代文学,徐檀兮的书,不过他没什么文学细胞,看了没一会儿就看不进去。
他剥了颗甜得发腻的糖来吃,给徐檀兮喂了一颗酸的,书扔到一旁,他坐在摇椅旁给她摇着椅子。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好几次,程及给他发微信了。
程及:你挂机了?】
程及:去哪了?】
程及:下次别找老子组队】
程及:炸弹】
程及:屎】
小苍兰上的蜻蜓飞走了,风吹花蕊,树叶摇晃,像是在挽留。
阳台上有许多花花草草,各种颜色的小花开得娇艳。
徐檀兮看书看得很入迷。
戎黎提醒她:“你看书看太久了,让眼睛歇会儿。”
正好闹铃响了。
戎黎去泡奶粉,因为徐檀兮孕吐很严重,要补充营养,戎黎每天给她喝两次孕妇专用的奶粉。
奶粉是祁培林从国外买回来的。
“我想报个瑜伽班。”
“好,我给你找。”奶粉泡好之后,戎黎尝了一口,试试温度,刚刚好,“给。”
徐檀兮喝了一点点:“有点想吐。”
她最近除了粥和水果,还有林禾苗做的小菜之外,其他东西她都不想吃。
“那少喝一点。”
她捏着鼻子喝了半杯。
窗外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知了在叫唤,南城岁月静好,帝都风起云涌。
晚上九点四十。
沈清越回到酒店的住处,他推开门,伸手摸到照明灯的开关,按下去后灯却没有亮。
沈清越从容不迫地关上了门,喊了声:“顾五爷。”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
手电筒亮了。
顾起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腿随意伸着,姿态懒散,他眼眸深邃,瞳孔是蓝色,像一汪深海:“久仰大名,沈先生。”
楚未站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把枪。
沈清越神色波澜不惊,左手打了石膏,右手拄着拐杖上前,他坐下:“报价我之前已经给过了,依旧按那个价格。”
自负、狂妄、野心勃勃。
顾起最讨厌这样的人,帝都不是他的地盘,他不想自己自己动手。
“我怎么能保证你拿到货之后还会替我保密?”
“我们合作了,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沈清越势在必得,“一损俱损的道理还不用五爷你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