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知道血肉物质的事,不明白高层们的转变。
“我救不了他了,但我觉得有必要留着他们,杀人没有意义。”丹尘子抬起头,说道。
“随你。”李佩云不关心。
丹尘子点点头,转身面向普通弟子:“立刻联络宝泽,就说上清派遭受古妖侵蚀,请求援助。”
“所有弟子在祖师殿前集合,互相检查,务必全员到齐,不得遗漏任何人。”
既然事关古妖,那就把人交给宝泽,宝泽或许能问出更多的东西。而且,他虽然没有办法挽救掌教,但或许宝泽有特殊手段。
即便宝泽没有,佛头或许有呢。
刚才杀死诸位长老是逼不得已,不得不做。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丹尘子还是想尽一切可能尝试。
他看了眼阴神,阴神与他心念相通,当即化作意之剑,穿透了清虚子的识海,掌教真人双眼一翻,不省人事。
丹尘子一掌震碎清虚子丹田,不放心,又割断他的手脚肌腱,并如法炮制,将存活的其他精锐子弟的丹田震碎,这才命令弟子们取来法器缚妖绳,把受到侵蚀的同门五花大绑。
李佩云与丹尘子并肩而立,在旁看着。
“你对古妖比较了解,古妖里擅长蛊惑人心的是谁”丹尘子问道。
“我不知道,但控制他们的那位,应该是灭爸。”李佩云说。
灭爸
丹尘子懵了一下。
“哦,这是李羡鱼那个贱人说的,上次我们还有血骑士聊天时提及过,他说除了岛国的古妖,那些血肉物质是另一个与他有杀父之仇的古妖干的。”
杀父之仇
丹尘子想起了不久前,李羡鱼养父失踪案件,从而牵扯出的一桩陈年旧案。
丹云子和清徽子的父亲,上一代的上清天才通玄子,便是被古妖蛊惑了心智,性情大变,以致于出卖结拜兄弟。
掌教他们和当年的通玄子一样,都被那位主宰“蛊惑”,变的完全不像自己,自身却不会感觉异常。
真是可怕的能力。
“你说前阵子宝泽的动乱,就是古妖在暗中操纵。”
“没得到具体情报,但十有八九。”李佩云点头,他从李羡鱼那里听来很多内幕消息,所以不难推理出真相。
“那你觉得,凭借上清派,能对抗道佛协会对抗宝泽”丹尘子问道。
“什么意思。”懒得思考的李佩云下意识的反问。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掌教真人也没说谎,那上清派就不是个例了。”丹尘子揉了揉眉心,他没什么交谈的兴趣,不再说话。
目光扫过坍塌的房屋,扫过狼藉的现场,偌大的上清道观,在这场战斗里毁了三分之一。
那些弟子们平日里小心维护的建筑,象征着上清千年历史的建筑,毁于一旦。
庙坍了还可以重建,真正让上清派元气大伤的是一夜间损失了所有高层,损失了大部分的精锐弟子。
他们才是上清派的根基,是上清派受人尊敬,奠定大派地位的基石。
今夜之后,上清派可能会因此衰弱,在道门地位一落千丈。
他站在破败狼藉的废墟里,看着弟子们或沮丧或担忧或木然的脸,低迷的气氛在他们之间酝酿,蔓延。
不喜欢处理事务,游离在权力圈子之外的丹尘子,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想到了两个字:责任
丹尘子闭上眼睛,遥远的记忆纷至沓来,九岁那年拜入师门,过着闲云野鹤,无忧无虑的日子。每日要做的事就是修炼,洒扫,渐渐崭露头角后,连讨人厌的粗活都不用干了。
吃饭睡觉看风景,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其实从未长大,就如同那些成年后还与父母住在一起,要父母照料生活的巨婴。打着淡泊无争的幌子,享受着没有压力不需劳作的生活。
享受着门派的给予,却不用担负任何责任。
巨婴总该长大,父母总会离开。
夜色里送来清爽的风,清凉中带着花草的芬芳,带着抚平内心躁动的力量,把众人压抑的,暗淡的,失望的,惶恐的情绪尽数驱散。
让人产生一种正在幽静深山里静坐,万籁俱静的安详。
弟子们不由的停下手里的工作,望向闭眼静立的丹尘子师兄,看着他的背影,所有人的心都平静下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李佩云紧紧盯着他,眉头一挑。
半步极道
这章本来明天再写,乍闻一位同行的噩耗,吓到我了,不敢熬夜但强迫症让我写完了这一章,想着明天是周日,可以睡懒觉。说实话,长期熬夜的确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荷,这点我自己能感觉到。哎,码字是一个职业病多发的活儿,颈椎啊,肌腱炎啊,腰啊,眼睛啊等等。长期熬夜猝死的例子也不少见了。
心情很复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