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淮泗使者,营外求见。”
声势日衰,吕布心烦意乱:“不见,不见。”
陈宫却心中一动:“且慢。”
“公台何意?”吕布求问。
“将军,或可一见。”陈宫答非所问。
“先前,淮泗诸国,心向曹操。广输辎重粮草,助其得胜。如今见我势衰,遣使来见。必无好意。”吕布直言:“何必自辱。”
“此一时,彼一时也。”陈宫劝道:“先前淮泗诸王,为王太师,易相夺国。故不惜养袁自重。今袁术二路兵分,上攻江夏,下击广陵。若二战得胜,袁术坐拥沿江四郡。背依江东十郡,养虎成患矣。”
吕布将信将疑:“莫非。淮泗诸王,欲与我结盟,共御曹(操)袁(术)?”
“意欲何为,一问便知。”陈宫并未说破。
“也罢。”吕布遂命人引入帐中。
“陈国主薄梁习,拜见吕车骑。”陈国使者,颇有仪容。
“所为何来?”吕布语气不善。
“乃为……”梁习话将出口,忽又噤声。目视吕布,拂袖而去。
“竖儒敢尔!”吕布怒从心起。正欲拔剑杀之。不料陈宫已先行起身,肃容下拜:“贵使留步。”
闻此言,梁习这才止步。
被陈宫所阻,吕布忿而收剑。
所谓“以礼相待”。既为陈国使,便代陈国君。辱使,便是辱国。尤其汉家使节。万勿轻动,动则灭国。
“请上座。”陈宫相邀,梁习入座。表情淡然,毫无惧色。不料,骆相之外,陈国还有此等人物。
陈宫以茶代酒,举杯相敬。
落杯问道:“贵使,所为何来?”
“国君手书在此,先生一观便知。”梁习取陈王手书相呈。
便有帐中仆从,转呈陈宫。
陈宫亦不客气。双手接过,取书先看。从始至终,吕布皆无言。
看罢,陈宫这才转呈吕布。
吕布表情数变。终是咬牙接过。草草观之,嗤鼻一笑:“陈王欲徵辟我乎?”
见梁习无言。陈宫遂答曰:“引为客军,当如孙文台,客卿蓟国故事。”
吕布本欲出言相讥。然思今日时局,又一时语塞。苦思无解,这便强打精神,随口问道:“公台,以为如何?”
陈国使节尚在帐中。何其急也?
陈宫心生不满,却面色如常:“卑下窃以为,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