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已至何处。”少帝忙问。
“中山洲。”细作又答。
“速取海图。”少帝大喜。
“中山洲,位于句章东海。扼**航路之半。海市往来,事半功倍。且距州胡岛、倭国列岛,皆近。尤其与州胡济州港,筑紫博多港,熊袭白川津,往来通畅,颇多便利。”细作对海外诸事,知之甚祥:“由水衡都尉辟为江表第四港。截流治水、捍卤蓄淡。筑堤建港,通渠圩田。吸纳越人北上,倭人西来。尚不满(一)载,已初具规模。临近列岛,皆有扬州渔户登岛安居。民皆以蓟人自居。”
“论种田,天下无出蓟王之右。”少帝不以为意:“南阳,情况如何?”
“一切如故。”董卓答曰。
“出兵可乎。”少帝目光如炬。
“可也。”董卓振聋发聩。
“胜算几何。”少帝又问。
“稳操胜算。”董卓掷地有声。
“如此,且依令行事。”少帝终于下定决心。
“诺。”董卓昂首阔步,出宫自去。
待无外人在场。史夫人进言道:“董卓手握洛阳兵马,不可不防。”
少帝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董卓忠心可鉴,断不会负朕。”
见史夫人欲言又止。少帝眼中戾芒,一闪而逝。诚如史夫人所言,董卓此人,不可不防。然正值用人之际,少帝岂能自断臂膀。唯有待日后,再徐徐图之。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西园,长秋殿。
何车骑入宫来报:“禀太后,陛下已传诏命,即日兵发南阳。”
帘内何太后不置可否:“蓟国可有消息传来。”
“华云号入南港船坞,细作皆遭禁锢。尚无消息传回。”何苗答曰。
“二宫太皇,并舞阳君,现居何处。”何后又问。
“二宫太皇并舞阳君,皆随蓟王南下。”此亦是何苗所虑:“恐蓟王已有所知。故挟之以为质。太后当谨慎,切莫惹恼蓟王。累及舞阳君。”
“舞阳君此去,便为安蓟王之心。蓟王南征林邑,携之同行,便有示威之意。”何后深知蓟王秉性:“然蓟王英雄盖世,又岂能残害无辜妇孺。且放手施为,但做无妨。舞阳君性命无忧,无需挂念。”
“诺。”何车骑这便领命而去。
东郭殖货里,洛阳小市。
金水汤馆,后院精舍。
“子远,子远?”车骑府主簿陈琳,星夜来见。
“何事如此急迫。”许攸披衣下榻,隔窗问道。
“计成矣。”陈琳难掩激动。
许攸出舍相见,请入堂内。
“蓟王立冬时节,挥师南下。少帝趁机发兵,攻伐南阳。关东群雄,严阵以待。大战一触即发。”陈琳乎压低声音:“西宫何太后,暗中联络党人并宗室,欲乘机发难,垂帘监国。并已传命何车骑,离间西凉武夫。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得利渔翁。乱世将起,我辈当如何自处。还望子远,不吝赐教。”
“作壁上观。”许攸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