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把半个花生壳按在大白猫的脑袋上,瞬间大白猫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样,不动弹了。
小丫头爬过来,满脸笑容的抚摸大白猫的尾巴。
老爹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点,然后坐在椅子上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卖西瓜的还留下吃饭了啊?他和小艳家是亲戚吗?”
“不是啊。”
“那他怎么好意思留下来吃饭的,这人不行,混饭吃啊。”
“他本来是要走的,是我把他拽的家里去了。”王远知道老爹误会了,所以解释了一句。
优先的聊了一会儿地里的收成,养鸡场的情况等等,王远便来到了东屋。
小丫头像条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的抱着猫跟他进了东屋。
“你抱着猫嘎哈啊,快扔下她她身上都是跳蚤。”
“才没有呢,跳蚤都被咱妈捉完了。”
推门进了东屋,只见一张松木大书桌靠着东边的墙山,书桌上散落着很多的书,妹妹王晴正坐在书桌前写字呢。
她回头发现是王远,瞬间脸上一喜,连忙翻出物理课本来。
“二哥,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第三章啊,感觉对第三章的很多知识点掌握的都不牢固。”
“第三章?行我给你讲。”
王远拉过椅子来坐下,王晴弯着腰站在他的右边,调动起全部注意力来准备仔细听。
“你别站着了,坐在我旁边吧。”
“哦哦,二哥你讲吧。”
屋内的电灯开着,有一只蛾子飞过来飞过去,偶尔啪叽撞在电灯上。
王远和在给王晴细细的讲解着课本知识,王晴听的很认真,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大胆的提问。
小丫头刚开始也竖着耳朵听了几句,不过很快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像是听天书一样,最后干脆继续去捣鼓猫了。
等王远把一章的内容都讲解完的时候,已经夜里12点了。
小丫头已经趴在旁边的炕上睡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流出一串儿晶莹的口水。
大白猫卧在她的旁边,也在美美的睡着。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睡觉吧明天我再给你辅导。”
“嗯嗯,二哥你慢走。”王晴也是哈欠连连。
接下来的几天,王远一直在给王晴辅导学业,王晴已经拿过好几次班级第一了,考上大学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不过大学和大学也是有差别的。
要想考上最好的那几个大学,她还有所欠缺。
趁着几天空闲的时间,王远还给王晴找来了最近几年的高考试卷,王晴如获至宝,立刻耐心的钻研起来。
这天中午,艳阳高照。
王远睡醒了午觉之后,正在屋子里吃着冰镇西瓜呢,突然外面一阵自行车的铃铃声响起,他朝外边一看发现是邮递员来了。
“王远,你的电报!”
“来了!”
邮递员穿着绿色的单薄衣裳,戴着绿色的帽子,浑身透着一股浓浓的年代气息。
“在这里签字就行了。”
“行,辛苦了啊。”
“不辛苦,不过你的电报是真的多啊,感觉你比大公司的经理还要忙。”邮递员笑呵呵的吐槽了一句,然后一跨腿骑上自行车远去了。
由于孙大刚,唐军等人经常的给他发电报,所以邮递员都和王远混成熟人了对,偶尔李绅要找王远的时候,就给他写信,信件也是邮递员送的。
王远拿着电报纸回家,打开后发现是二狗老妈“薛姨”发来的。
内容非常简洁——重宝,速来!
“嘶~什么样的宝贝能称为重宝呢?”王远不由的大为好奇,他知道薛姨是个性格稳重的人,断然不会胡来的。
“不行,燕子我要去哈市一趟,可能要过段时间再回来。”
“去买古董吗?那你去吧。”李艳也不扫地了,快步从屋子里走出来,给他整了整衣领子。
“在外边儿多加小心,遇事不要冲动,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老婆李艳的温言软语让王远大为受用,他直接一低头亲了她的小嘴一下:“回去吧,我走了。”
突突突~
看着王远骑着摩托车远去了,李艳才俏脸红红的回屋里去了。
……
骑着摩托来到市里后,王远直奔火车站驶去,加价从黄牛手中买了一张最近发车的火车票,很快就坐上了去往哈市的火车。
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王远喃喃道:“先去一趟哈市,然后可以去一趟津门,差不多需要再进一些货了。”
况且况且况且——
王远坐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很快火车就来到了哈市,出了火车站后,他直接坐公交车在距离二狗母子俩租的小院儿最近的站点下车。
面前是一条两米宽的小胡同,斑驳的墙壁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孩童的稚嫩笔迹。
比如“是狗”,“和都是傻批”,“喜欢”。
一个老人推着自行车从胡同内步履蹒跚的走出来,车后座插着的棉杆子上还有着一串串鲜红色的糖葫芦,点点糖稀片在折射着阳光。
“小伙子你要买糖葫芦吗?”老爷子笑呵呵的道。
“不要。”
老爷子的脸庞瞬间耷拉下来:“不买一边去儿,别挡道!”
王远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道:“老爷子你这话说的……你信不信我拿土坷垃扔你的糖葫芦?”
这下子轮到老爷子呆愣住了,最后他“非常开心”的赠送了王远一根糖葫芦,王远便原谅他了。
往胡同深处走了几十米之后,王远来到一个院门前,轻轻扣门后很快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啊来了!”
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薛姨一脸惊喜的道:“小远!?你来的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你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过来呢。”
王远往院子内走去,随口问道:“到底是什么宝贝啊?”
薛姨压低声音道:“唐伯虎的画!”
“嘶~”
王远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也不往屋里边走了,直接拉着薛姨向外边走去:“走走走,画现在在谁手上呢?咱们马上去看画。”
“在粮食局那边儿的一户人家手里呢,他要6千块钱,我做不了主所以才给你发的电报。
我问了几个老人他们都说唐伯虎的画非常难得,价钱高也是正常的。”边向胡同外走着,薛姨边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王远心中一动,他首先想到的会不会是圈套,整幅假画,再整几个专家吹嘘一下专门来骗人傻钱多的土老板。
“那几个所谓的老人,是从哪儿找来的?”
“我收古董的时候认识的,他们非常懂古董,我打听到他们家里边儿曾经是皇宫里的人。”
“哦?还有这种事?”
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王远也不在乎那几块钱的车费了,带着薛姨直奔目的地而去。
这是一个隐藏在城市里的破败院子,右边的一段墙头已经坍塌,一些狗尾巴草在墙头上迎风摇摆。
王远扣响大门之后,很快一道浑浊的声音从院内响起:“谁呀?”
院内之人似乎充满警惕,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王远略微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太在意:“老先生,听说你手上有一幅画要卖?我们是来买画的。”
听到王远的话后,里面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把大门打开了。
“抱歉啊,我儿子欠了别人的钱,经常有人上门来讨债来,哎家门不幸啊。”
老爷子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中山装,浑身干瘦,稀疏的几根头发长在头顶上就像是秋天的枯草一样。
他让开门口后,王远和薛姨便走了进去,来到里屋之后,老爷子珍重的从一个木头匣子里边儿取出来一幅画。
打开画卷,一副《侍女抚琴图》出现在眼前,画上的侍女丰满有型,穿着一件宽松的彩群正在弹琴,旁边的木桌上有着茶水,有鸟儿落在木桌上歪头看着女子弹琴……
印鉴确实是唐伯虎,但王远有点分不清真假。
王远看看《侍女抚琴图》,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老头,目光犹豫。
老头似乎是看出了王远的想法,立刻气休休的道:“后生,你不会觉得我这画是假的吧!?算了我不卖给你了!你走吧!”
“哎哟老爷子你咋还是个暴脾气?我也没说啥啊。”
老爷子想把画拿回去,但王远拿着画的手往后一缩,笑道:“这画真的是卖6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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