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姥姥的,这小王爷已经吃定了自己下不了黑手,对他威胁恐吓皆白搭!
……
万通商会最高层
中央恣意延伸的拱门上,挂着颗颗蕴含木向灵气的上品罗纹石串成的珠帘。珠帘后,深沉妖气大部分低调收敛在房内,仅有一些逸散泻出,翻涌扩散,依旧浓厚到触目惊心。
在这凡人本应无法上来、普通妖物也不敢随意攀爬的最上之层,却有一名身着道袍之人撩开帘子而入。
“尊上如此忙碌之人,今日也有闲心来此地?”这人面容比普通男子精致许多,望着屋内妖气来源之地,眉梢挑着一份疏离冷傲,却又隐隐带出丝丝媚色。
“呵……我享乐都来不及,怎会浪费时间去忙碌?”金鳌卧榻上,一人慵懒斜靠,长腿恣意舒展,绝伦容貌深刻隽美,雍容衣衫如月湖涟漪,幽幽雅致蛊惑心神。
“既是如此,尊上为何近日来都不曾召唤我?可是有了新欢?”
“玉贤道长在这里玩笑也就罢了,在外可不能如此乱语,”句融摇摇头,一脸不赞同道,“明明你我之间并无真正欢好之事,他人听去,岂不是会误会道长?”
玉贤脸色青了大半,咬了咬唇,盯着卧榻上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皆撩人心魄的男子,冷笑道,“原来那一次……在尊上看来不算欢好?”
“道长真要细细算来,那时只有我给予道长无尽欢愉,自己却不曾占半分便宜,”被反复纠缠,句融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依旧温和轻笑,“听说之后为道长破身之人,是那魔界六将之一,不知道长修行又上了几层?”
“你——!”玉贤脸色霎时难看,正要羞怒开口,想到对方天壤之别的身份岂非她能比,强压怒气道,“算了,我来此也不是为了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我替你办了那事,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难道化神果没有给道长送去?”句融讶异挑挑眉。
“……尊上当真不愿帮我炼化这些化神果?”看到妖尊如今一脸坦然撇开关系,玉贤忍下去的怒气又烧了上来,眉梢越发冷艳,“你明知我——”
“道长,莫要贪心。”
一句幽幽叹息,携着舒雅动人的微笑,却好似逐字化作一虚空存在的嗜血手掌,下一瞬就会压着天灵盖骨而来,拧断所有筋骨,剥离真丹,残酷碾碎。
玉贤背后一片湿冷,浑身上下叫嚣着危险,所有杂念粉碎消散,只想快速逃离此地。
“我……我师弟还在下层,不叨扰尊上了。”
匆匆说了句拜别的话,玉贤行了一礼便脸色发白退出了房间。待到走了一半,惊惧褪去,羞恼涌上,一张秀丽脸庞逐渐涨得青红交半,自负眉间堆积着不甘,狠狠咬破了唇。
下方阵阵喧哗传来,玉贤向下撇了一眼,看到下一层的妖物一脸惊诧不可思议仰望在上层的自己,玉贤眉头渐渐平复,再看了看更下方为了各类灵物苦苦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的芸芸修行之人,冷哼一声,摸了摸袖中散发惊人灵气的朱红色果子,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你什么时候与凡界修仙门派之人也走得这般近?”罗纹石珠帘后,一名狐尾女子凭空出现,“还故意纵容这人,养得对方胃口越来越大……啧啧,要么是催着这道士自我灭亡,要么就是让这道士贪婪到疯狂,轻而易举控制……”
“歧媩,偷听可不是好习惯。”句融无奈摇头。
“值得你费时间布下这步棋,可是玉林派有了大动静?”歧媩撩开珠帘,望着已经走到下一层正不屑路过守卫的道士。
“不仅如此,这个人身上牵连之事众多。”句融颇为认真解释,反而更令人难辨真假。
“比如……”岐媩狐眼轻转,露出三分戏笑,“那纯阳少年与这玉贤道长相识,你怕与之关系模糊不清,那少年会有所误会?”
“他本就对这种事情十分排斥,我又怎能再平添厌恶?”句融不由露出几分头痛神色,眉骨温浅蹙起,双眸微合,低声叹息,“偏偏我又想让他熟悉我的亲近,不再远离……不得远离……一分一毫……”
……
“……原来如此,小王爷所画之物如同活物,全是因为‘红晶’的缘故?”谢岙带着小王爷,尽量向修仙之人多的地方走。
“小王也是偶然得,并不知道这灵石本名为何,”萧世宁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绣着端砚的袋子,倒出一块圆润细腻的红色石头来,“用它磨成颜料作画,花鸟虫草皆可在画中自如行动,然而画出的人却如普通画卷一般……所以小王才会来此地,说不定就能寻到比红晶更厉害的灵石!”
谢岙刹住脚步,“等等,这么说小王爷也不确定究竟是何灵石?”
萧世宁继续大摇大摆向前走,“放心,就算下午找不到灵石,小王我说话算话,回去的时候也会把经书给你。”
“我倒是认识一人,对这方面所知甚多,”谢岙想了想,几步跟上,抛出诱饵,“他博古通今,知晓许多妖灵之事,不如我们现在回去,找他问问看,也能省去许多时间……”
“小王好不容易来此有趣之地,怎能说走就走!”萧世宁斜了谢岙一眼,摆在稚气面容上,模样分外欠揍。
谢岙拳头上青筋冒了冒。
说白了就是这货本性贪玩,趁机放风!
“不过刚才小王就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弄出这般效果的?”萧世宁好奇看着谢岙胸前,一只手伸来,似乎想摸摸看。
“只是塞了两个馒头!”谢岙干笑两声,连忙转身,指着不远处背着龟壳、叫卖各界杂货的海龟精道,“那边卖杂货的应该见识应该颇多,给些银钱,或许能探出些消息……小王爷?”
谢岙说了半天,忽觉身后没有反应,扭头一看,哪里还有小王爷的身影。谢岙迅速环顾四周,很快在通往二层的盘道上。看到萧世宁冲自己得意摆摆手,指着二层中央一间敞顶的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