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叫人把这条死狗拖出去?”张乐行弯腰把滴着血的尖刀在李昭寿的尸身上蹭了蹭,抬头问到。
“不用管他。”韦昌辉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估计龚德树他们已经开始转向滁州了,你马上率部去滁州接防。”
“遵命,殿下。”张乐行收起尖刀,犹豫着看看北王,“殿下,李昭寿不会就是一个人就敢掀起这么大的浪来的,您无论如何都要小心在意啊!”
“放心,本王不是个傻子,谁撅屁股拉几个驴粪蛋儿本王都清楚。”韦昌辉笑了笑,又拍拍张乐行的肩膀,“唉,话都说开了,本王一直都是十分倚重你们的。滁州是战略要地,其重要性不说你都明白,有你在滁州,本王就完全放心了。”
周得桂万万也没有想到韦昌辉会来这一手。直到大堂里的军事会议开完了的时候,他才和所有将领们一样,从北王沉痛的语气中得知,李昭寿因为贻误战机,羞于见人,自杀了!
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由巢湖刚刚赶来的韦正不仅接替了原庐州城防司令胡鼎文的职务,还直接接管了北王官邸的守护。原侍卫营也被命令马上离开官邸,驻守北门。
“得桂啊,本王这么安排可不是针对你来的。”韦昌辉见将领们纷纷散去,瞅瞅有些茫然的周得桂,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你本王还是相信的,否则李昭寿也不会跟着你进庐州。不过,侍卫营虽然能打,毕竟平日里和李昭寿来往过多,在这种时候,难保谁不会有个三心二意的。如果愿意,你可以继续留下来掌管新的卫队营,要不就去后三军一师做师长,原侍卫营还由你来带。”
“殿下,都怪卑职教导无方,惹殿下费心了。”周得桂立即把腰弯成了九十度,“眼下军情紧急,卑职愿意在前线立功,为殿下分忧!”直到现在,周得桂还没有见到李昭寿的尸首,不过,说李昭寿会自杀,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从韦昌辉的话语里,他已经听出了韦昌辉认定李昭寿就是个叛将,一定是韦昌辉在后堂里预先埋伏了人手。可惜的是,他一回来,北王官邸的近身侍卫就都已经换了人,这个韦昌辉,真是阴险到家了!看来,他说相信这个相信那个,到最后,其实他谁都不会相信!
这个北王官邸周得桂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在他看来,再呆在这里,他自己就是个光杆司令,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不要说实现他自己私下的宏伟计划了,就是性命那也是难保。
“好,好,本王就喜欢做事爽快的人。”韦昌辉笑着上前拍了拍周得桂的肩膀,“好好干,只要你踏踏实实地立下战功,将来本王也会重重的提拔你,千万不要去学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周得桂是怀着满腔的悲愤离开的北王官邸。他扶着马鞍桥,望了望西北方向,不禁又暗自有些庆幸,幸亏当时没得意过分,幸亏李昭寿在滁州还留下了几个得力的干将。韦昌辉,等着吧,出水才见两脚泥哩,咱们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一咬牙,翻身上马,马鞭子使劲儿的一抡,他要赶紧去找罗金桂和田士文那两个忠实的兄弟……
张乐行没有参加北王官邸的军事会议,直接由后门出了官邸,带上早已准备好一切的黄、红、黑三旗人马,离开庐州奔往滁州。
他知道,在北王诱惑李昭寿回庐州的同时,北王已经给八斗岭南撤的自卫军下达了进入滁州的命令。龚德树部本就暂归滁州驻防军统辖,如果顺利,突围出来的龚德树等人将可以顺理成章地进入滁州,只要他们一进去,即使滁州有变故,提前有准备的龚德树也断然不会叫叛逆们轻易地得手。
龚德树和张乐行几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在见到李昭寿、周得桂一行人奔向庐州之后,龚德树就命令任化邦、牛宏升率蓝旗先头部队赶赴滁州。没有料到的是,城门并没有象他们想象的那样被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