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教导旅的经过,南关的人流涌向城门附近,向着那高扬的安王大旗汇聚,自发的欢呼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林海丰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曾锦发等几个身后的随员,然后,一拉刘丽川的手,“不能多寒暄了,有什么话咱们回头再聊,现在,咱们要见见衣食父母,没有他们,咱们就没有今天。”
“天王万岁,安王千岁,千千岁!”街道两侧,百姓们随着安王的临近纷纷跪倒,呼喊声此起彼伏。
林海丰向两边的人群挥动着双手,徒步走着,现在,他没法去阻止人群的跪拜和欢呼。他默默地接受着这些善良的百姓们心意,父老兄弟姐妹们,我林海丰会用百倍的努力来回报你们的。
“天朝万岁!天朝的父老兄弟姐妹们万岁!”他一路走,一路发自肺腑地振臂回应着。
随着陈玉成的到来,上海北门城头上的炮声轰鸣,城门大开。上海副帅李咸池亲自统领人马扑向西侧的清军大营。
法租界守卫护界壕的自卫团士兵从早上到现在,把这一切都看得习惯了。叛军一次次冲营,一次次再退回,他们中有的人甚至会有些遗憾,怎么上面就不让打击这里的叛军呢?倘若在这种时候上去打个便宜手,从背后给上叛军一刀,那该是什么成效。既然有命令不叫参与,那就看看也无妨。一次两次还新鲜,看多了谁都腻,干脆看都懒得再看。除去几个岗哨,大部分的士兵都躲回了屋子里,烤烤火,避避风寒。
最后一批上海天军冲出城门,城头上十几把军号顿时吹响。在雄壮、激昂的号声中,正在垒起的沙包后面,抱着枪,冻的缩头缩脚的法租界那几个岗哨惊愕的发现,城门里忽然涌出的是一只完全陌生的军队,那只见头没有尾狂风一般刮过来的大队骑兵,更莫名其妙的是,这些骑兵并没有转向西,而是呼啸着直奔他们而来。
上帝啊!直到对方快接近跟前儿了,哨兵们这才纳过闷儿来,一面惊慌地爬在堡垒后面盲目地扣动着扳机,一面吹响报警的哨子。
一切都晚了,陈廷香左右那二十把冲锋枪的火舌,顷刻间就把对面仓皇涌出来的租界自卫团士兵们打的东倒西歪,压的头都抬不起来。数米宽的临时防护壕被英勇的红军铁骑一跃而过。
陈廷香冲过法军的筑垒,看都不再看眼四散奔逃的洋鬼子,接下去会有人收拾他们的。老子又是第一!他得意地笑着,挥手大声吆喝着紧随而来的向导,“快,领事馆在哪儿,去领事馆!”
法租界被突破,英租界同样被顺利突破,美租界西面防守的艾华和手下们“缴械投降”。
以往如同暖巢般安全、“令人向往”的租界成了个大集市。溃兵们在乱窜,本来企图在此避难的豪绅巨贾更是成了没头的苍蝇,抱起家私再度奔逃。这回他们不会再有什么幸运了,跑到哪里,哪里都有红军的骑兵在奔驰。租界早被圈了起来,进来的就再别想着出去。
“什么?叛军竟敢攻打租界?”阿礼国接到禀报,屁股就象被火烧了似的,噌的就跳了起来,“***,这些背信弃义的叛贼,辱没上帝的杂种,我……”他忘记了什么是绅士,开始破口大骂。
马沙利厌恶地瞅了那个英国绅士一眼,他不喜欢听“杂种”这个字眼儿,因为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血管里流着的到底是爱尔兰的血多,还是法国高卢的血多,抑或是什么法国其他的血。“阁下,现在不是骂的时候,要想办法制止他们才是。”
“办法?”阿礼国摸了摸嘴边儿的吐沫星子,狠狠地剜楞着马沙利,“公使阁下,那就赶紧动用您还漂泊在吴淞外面的战舰吧。”他现在可是痛恨的牙根儿都疼,这个混蛋只顾自己,闹的他身边儿连能够救驾的兵都没有。
一提起漂泊在吴淞外面的军舰,马沙利心里真是在偷偷地笑,还是本人聪明啊,及早留下了这一手。可是,面对阿礼国明显带有责难的话语,他可不能有什么得意的表示。他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一摊双手,“阁下,他们既然来了,是不会给我们出去的机会的。”
“算了,”爱棠缓缓地站起身,“这里是领事馆,有外交豁免权,要和叛军们申明,他们没有权利在这里胡闹。”
马沙利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爱棠,啧啧,高贵的法兰西怎么净出这种奶毛都没退干净的外交官。还什么外交豁免权?哈哈,亲爱的阁下,那您就等着看吧![(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