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忆球里,纪由乃看到了一个和沈曼青想必,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宫家老太太,以及宫家子嗣骨子里的阴狠和薄情。
宫连城母亲歇斯底里,以死相逼,可宫连城却完全不受威胁,见一众弟弟妹妹围拢在自己目前身边一个个心急如焚。
可他却薄情寡淡的站立在那,深沉冷漠的盯着坐在一旁一脸委屈的孟特慕看。
“阿黛的陪嫁首饰,是她阿玛额娘赠予她的,你有这个脸用吗?”
“是娘给我的,我先前,是不知道的……”
孟特慕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擦了擦泪。
不等宫连城要继续揭穿孟特慕的幌子,清黛就幽幽开口了,淡笑高冷,质问孟特慕,“姐姐,娘这么疼你,为了你,都以死相逼了,这会儿又重伤在身,昏迷不醒,你却像个木头人似的坐在这,事不关己,你有没有良心呀?不应该和弟弟妹妹们一样,上去看看人是否安好?去请大夫来?还是你良心被狗吃了?无动于衷呢?”
清黛一番话,说的并不响亮,只是厅堂中的宫家人,都听到了。
一时间,宫连城的弟弟妹妹,都开始用不满的目光,看向孟特慕。
倒是清黛,已怀孕三月有余的她,心平气和的坐在一旁,喝着茶,吃着瓜果,见老太太昏迷不醒,忙波澜不惊的吩咐下人,去请大夫来救治。
然后,独自起身,莲步款款,悠然离去。
她的眼里,是目空一切的高傲。
小小的丈母娘,小小的富察家旁支小姐,就想和她玩心眼?
这些人,怕是不知道她淳于清黛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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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宫连城找来和孟特慕同房的那个穷书生,科举考试失利,如今在京城一家私塾内做教书先生。
在宫连城母亲苏醒之后。
清黛让宫连城请来了那名教书先生,继续按照从前,在孟特慕茶水中下药,让二人同榻而眠。
只是这次。
清黛给了这名穷书生一百两黄金作为的报酬。
这些黄金,足以让他在京城立足。
就在教书先生和孟特慕同房的第七晚。
宫家进了贼,宫连城下令满府搜索,在家丁满府搜贼之际,几个家奴闯入了孟特慕的庭院中,赫然就见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宫连城侧室孟特慕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惊慌失措,喊自己冤枉的孟特慕痛苦的跪在宫连城母亲面前,声称自己和那个陌生男人绝无关系,自己是被害的。
可那个和她同榻而眠的陌生男人,却老老实实交待道:“我是富察小姐的情夫,在一起莫约该有4年了。”
宫连城母亲气的直接病情加重,扬言要报官,要把这个男人抓起来!
可这时,清黛却出现了。
以家丑不可外扬,宫连城在朝中颇有威望,不可让他沦为笑料唯由,打算私下处置。
而还没等宫连城休了孟特慕,这个女人,就在自己房里上吊了。
孟特慕的死,让怀有身孕的清黛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下手太狠,期间,她情绪波动极大,小产了。
孩子没了,清黛悲痛欲绝,觉得是自己遭了报应。
为了照顾清黛的情绪,不让她独自呆着,宫连城甚至向皇上请辞,想天天陪在清黛身边,寸步不离,生怕她出事。
只是乾隆并未答应,只准许宫连城休官半年。
庆幸的是,清黛调养好了身子,来年,她又怀孕了。
这回,一怀便是两个。
清黛的阿玛和额娘知道宫连城的母亲待自己女儿不好,心疼女儿,在她怀孕五月时,命宫连城带着清黛去淳于府暂住。
这是清黛20岁的记忆。
越往后看,纪由乃越发觉,自己似乎从前进入了一个思维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