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满身泥泞,脏污不堪,那张俊秀的脸蛋,更是糊满了淤泥,就像滚过泥潭似的,进门时,身上臭烘烘的。
拘谨的往门外探了一眼,似在忌惮什么,又像是在躲避着谁,赶紧把门关上,锁好后,旋即扔下了背着的黑色包袱,靠在门背后松了口气。
缓了一阵,他才缓缓睁开眼,见纪由乃、姬如尘、流云竟然都在,微怔后,神色激动的上前一步,捏住了纪由乃的小手,却被宫司屿拍掉。
“由乃!看来你定是见到了我放出去的那只纸鹤!所以十万火急赶来阻止宫司屿改命了!”话落,他转而又看向了宫司屿,上下打量一阵,蹙眉,“奇怪,我怎么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自言自语片刻,当归倏然大惊失色,指着宫司屿,“天!你竟改命成功了?我错过了什么?”
当归的突然出现。
让和他一同先一步来武陵封家祖地的宫司屿深思不解,“我们进武陵那天就不见你人了,你去哪了。”
姬如尘嫌弃的捏着鼻子,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帕,粗鲁的替当归擦了擦他脏兮兮的俊秀脸蛋,吐槽道:“呆子,你怎么好像在状况之外?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们昨天就到了,你现在才冒出来?还有,你怎么知道端木家给封锦玄下噬心蛊的事?”
见姬如尘给自己擦脸,当归受宠若惊,难掩微红的双颊,不断的给姬如尘鞠躬点头,客气道:“我……我自己来就好。”顿了顿,问及自己怎么会失踪不见,当归的神情蓦然染上一层委屈,吸了吸鼻子,摇头,才将事情原委,告知于众。
“来这儿的第一天,我……我就是贪恋此处美景,到处逛了逛,谁知半路遇上个想寻死的小姑娘,出于人道,我就将她救下了,谁知她是端木家大长老的女儿!今年四十三高龄了!”
当归苦着脸,夸张的和纪由乃、宫司屿他们比了个手指,继而又道。
“端木族有习俗,若是男儿摸了姑娘家的头,便是对她倾心爱慕,就得娶她,我救她时不小心碰了她的头,她偏说我是个男人,那可怕的女人无论如何都要我娶她,我不依,她就不知用的什么特制迷香,将我迷晕,关进了她家的地窖,用铁链把我锁起来!我都告诉她,我是个女孩子了。”
当归说着说着,更委屈了,还撩起了自己的袖子,给大家看伤口。
“就没碰到过这么可怕的瓜娘们儿,知道我是女道姑,还不放过我,还打我。”(注明,不要问我姓别什么回事,反正当归是女孩子了,从我整改后开始!)
话落,当归心酸的抹了把泪。
而在纪由乃的视角,当归刚巧就伫立在高他一头的姬如尘面前,活脱脱一个向家长告状的假小子。
“呆子,你真的丢死人了。”姬如尘满眼嫌弃,却强硬的勾起当归的下颚,又是替他擦泪,又是替他擦脸上的泥巴,“瞧瞧你,脏得跟乞丐似的。”
“我一会儿去洗洗,会弄脏你的,别擦了。”
“闭嘴。”
说实在的,现在,真不是能笑的时候。
偏偏听了当归的自述,宫司屿第一个没忍住,轻咳一声,强忍笑意,故意拧眉,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
“你怎么跑出来的?又怎么知道噬心蛊的事儿的?”
纪由乃担忧的望了床榻上的封锦玄一眼,旋即疑惑问。